如,分別幾日再相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你與凌中南素不相識,好好的怎麼會吵起來?他沒把你怎麼樣吧?”袁玖開門見山,將對方預備的問候和關心都擋了回去。
水寒衣無奈道:“今日他突然來訪,我看那位舵主一人忙不過來,便幫他一起招待。那位凌門主說了幾句很不中聽的話,我一時生氣,便駁了他幾句。給你丟臉了。原本不想勞你特地跑一趟,可他們卻說必須稟告你一聲。”
“……凌中南有時的確欺人太甚,他都說了什麼?”
袁玖明知故問,果然見水寒衣紅了臉,很是尷尬。
“說……說不過幾個月的交情,要我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說你是個沒長性的,翻臉比翻書還快。”他越來越窘迫,偷偷去看袁玖,卻見那人正意味不明地笑著。
“那你以為我是個怎樣的人?”
“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正人君子。”水寒衣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其實我之前從未與人爭吵過,只因對方氣勢洶洶盡說些混話,我實在氣憤難平才……想來那場面一定十分難看。”
“這麼一說,我倒很想看看你罵人的模樣。”袁玖打趣道,“然後呢?”
“說來真是可笑,我與他不是同路人,連吵架都吵不到一起去。他大概也覺得無趣,便又說了些讓我好自為之的話,就走了。”
“走了?”袁玖的笑意猛然收住,眉頭漸漸皺起。凌中南絕不是那等無理取鬧之人。
“是啊,他來得快去得快,我也奇怪呢。”
袁玖搖扇子的手慢了下來,將整件事細細理了一遍,突然一拍手站起來,“糟了!”
不顧雲裡霧裡的水寒衣,他快步掠出門外,召集手下一同趕往鬱宅。趕到一看,兩方人馬果然正鬥得火熱,該死的凌中南,竟給他來了一招調虎離山!
佈置在鬱宅的守衛共十八人,凌中南派來偷襲的卻足有近四十人。袁玖不能將院子守衛放空,因此只帶了不到十人過來。躲在高處看了看形勢,常教一對二,略處於下風,加上後援,算是勢均力敵。做了簡單的佈置後,他率眾人加入戰圈。
孟散與另外三人所守的東廂附近對手最多,他施展輕功直奔那裡而去,一路上見不少手下受了傷,心中不免難過——這次著了凌中南的道,責任全在於他。
對方都是精銳,孟散被三人圍攻,漸漸不敵。
袁玖翻身而下,腰帶中抽出佩劍,橫刃一抹,欲襲孟散背後之人便倒地不起。
對方見袁玖出現,不由一驚,暫時停了招式,同時又上來幾個人,形成一個包圍圈。袁玖一臉鎮定,與孟散背靠背站在中央,手中長劍泛著煞人的光芒。
孟散明白袁玖的意思,他吃驚意外,心中也甚是感動,可仍有那麼幾分磨不開的情緒。不知是出於護主的衷心還是逃避的決意,他說了句此時萬萬不該說的話。
“教主去保護水公子吧,這裡有屬下足矣。”
袁玖理所當然地怒了。
他洩憤的最佳方式,就是讓周圍人都成為他劍下之鬼。
強大的殺意在他身上瞬間燃起。
劍是冷的,目光是冷的,氣息也是冷的。快如鬼魅的身法騰空繞了個圈,六個黑衣人本能地提劍一擋,恍然一瞬,方才還活生生的人,竟已一命嗚呼。
孟散離袁玖最近,那周身縈繞的寒意他再清楚不過。上次與齊江天交手,袁玖只用了七八分的功力,而這一招卻是十成的水準。
雖說速戰速決是上策,但……有必要麼?
對上那雙眼,他突然明白過來——那人真正想一劍劈了的,恐怕是自己吧?
孟散覺得有點兒冤,他所求為何,袁玖不是不明白。只不過沒順他的心意,他便動怒至此。
“現在是愣神的時候麼?還不去前院幫忙!”袁玖一聲厲喝。
孟散一怔,退了半步。
“……屬下遵命。”
袁玖莫名其妙發火,他只好暫避鋒芒,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原本他只想做個稱職的侍衛,卻糊里糊塗地被搞成孩子他爹,然後他便想做個獨一無二的孩子他爹,難道這也錯了?
畢竟孩子他爹與侍衛不同,不是人人都能做得,更不是可以幾人一同做的。
袁玖飛身立於屋頂,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東廂裡的二人倒十分鎮定,齊江天盤膝打坐,易容的鬱景兮靜靜看著窗外的戰局。
“你應該可以趁亂逃出去。”鬱景兮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