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手一用力,勺子斷了,啪的一聲碎在了地上,豆腐渣也濺在了青曲的鞋子上。
青曲嚇得渾身一顫,面對鹿野冷得像冰塊的臉,心裡突突地跳著。暗惱自己竟然忘了他王爺的身份,還有,自己究竟是何時變得這麼大膽了。
鹿野也感到了青曲明顯的變化,低低在心裡嘆了口氣,同時也收起了一張冷得不得了的冰山臉。但看在青曲眼裡,怎麼都還是冷臉一張冰山一座。
剛朝他一伸手,他就害怕地往後一縮,小小的身子完全與椅子貼緊,鹿野的手就這樣僵在了那裡。涼風嗖嗖刮過,青曲害怕地眨巴眨巴眼睛,又妥協地向前挪了挪,纖細的手臂剛好碰到了他僵在那裡的修長玉指。一用力便將他整個人抱到了懷裡,左臂一使勁兒,遏止住了他毫無作用的掙扎,讓他乖乖地坐在自己的腿上。青曲僵硬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腳尖試圖踮著地,得到一點點支撐。臉更是像開得妖豔的杜鵑花,紅到了脖子根。眼神目視前方眨也不敢眨一下,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股誓死不屈的氣勢。
看著青曲這副緊張臉紅的樣子,鹿野也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怒氣,好心情地拿起自己的象牙筷,夾了一塊雞胸酥喂到了他的唇邊,環住他腰際的手也隨之緊了緊。受到鹿野無聲的威脅,青曲趕忙含住了象牙筷,唇輕輕地拖走了那片清香四溢的雞肉,很快就嚼碎吞下了肚,還回味地舔了舔嘴唇。
近處仔細看著青曲沾了油的小嘴兒,回憶著剛才他含住自己筷子的那一剎那,不禁下腹一熱。但看著他似乎很餓的樣子,還是…算了吧!
雲羅看到自家王爺露出的所謂“溫柔”的一面,臉上的冷漠漸漸出現了龜裂,變化成一個堪稱詭異的表情。
她從小就開始伺候起了王爺,怎會不知道他有嚴重的潔癖。別說當今王上了,就連王爺的母妃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連夾菜都沒有過,更別說親力親為了。而且,用的還是二王爺專用的那副碗筷。
應是感覺到了雲羅強烈的視線,鹿野一轉頭,冰冷的視線對上了從沒有過失態的雲羅,眉頭微蹙。雲羅被盯得渾身一顫,立馬收斂了不自意露出來的表情,會意地退了下去。
而專心於食物的青曲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這一點,還沉浸在餵飽自己肚子的偉大事業裡。
不過,他怎麼覺得臀下的大腿越來越僵硬也越來越燙了呢?不管了,又含住鹿野餵過來的菜,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在心裡含糊地回答:吃飯皇帝大。
“過來過來,你們知道嗎?最近呀,二王爺身邊多了一個男子。不,應該是那個男子身邊多了個二王爺,不不不,這也不對。”
在前廳伺候的小丫頭映笑正召集著她的小姐妹們,談論著最近的八卦。青綠色的花邊衣裳在妖嬈的桃花樹下顯得特別顯眼,女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如黃鸝般清脆動聽。
“切,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
另一個小丫頭很不以為然地向她拋了個白眼,惹得周圍的女子是一片鬨笑,又嘰嘰喳喳說開了。“我昨天打掃書房的時候,還看到了那位公子,長得嘛!…倒也不錯。”
一個小丫頭剛回憶完,另一個小丫頭也迫不及待地說:“對對對,長得倒還是很俊秀,今天我還看到了王爺為他剝橘子呢!”
“你騙誰呀,我們王爺那種性子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
“哼,你不信就算了,方正我就是看到了。”
“又在這兒碎嘴了,王爺和公子也是你們可以憑頭論足的嗎?”剛說得熱鬧,忽然強行插入一個冷漠的聲音。
眾人一看,忙不迭擠擠嚷嚷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行禮。
“還不退下。”冷漠的聲音讓奴婢們心裡忐忑的緊,皆慌張退下。
“映笑留下。”正打算偷偷摸摸離開的映笑冷不防被這聲音叫住了,苦皺著一張清秀的小臉不由停住腳步心裡暗自排腹:怎麼又是她呀!很委屈很倔強地站著原地不動,十分有勇氣地背對著雲羅。
如她們所料,鹿野是真的在給青曲剝橘子,不過,和她們瞭解到的,總有那麼一點兒不同。青曲知道鬥不過鹿野,乖乖地在府裡待了兩日便不安了,處處想著要怎樣逃出去。
雖說鹿野很細心地將客棧裡的東西都帶回了王府,但,他們兩個就是雲和泥的區別。況且,他還是個王爺,位高權重的,自己是個什麼人物,自己心裡又不是沒有數。
所以,他很聰明地先熟悉了一小部分的地形,收拾收拾包袱準備跑路。可,還沒等他走到後門邊,就被黑著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