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纏著你了嗎?
“他現在比以前活潑多了。”殷南梧眉毛舒展開,語氣輕快地說:“他現在每天跑出去玩,不再像以前那樣纏著我了。”
我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很多話想問又不知如何說出口,最後訕訕地問:“他……他在你的宮殿裡住嗎?”
“那是自然的。〃殷南梧說:“我這幾日在京城裡物色宅子,等看到合適的就讓他搬出去。”
我想起之前小離生病的時候,兩人是睡在一張床上的。所以現在你們兩個還是睡在一起嗎?這個問題蹦蹦跳跳地在心口,愣是說不出來。
殷南梧看我臉色不好,便開口解釋道:“你別亂想。我跟他沒什麼的。”
“你們兩個之前摟摟抱抱的樣子我見多了,現在又和我解釋沒什麼。”我懷疑地看著他。
“哦——”殷南梧悠長地應了一聲,竟然笑了起來。
“你還笑!〃我更加生氣了,雙手撲過去掐他的脖子。他將椅子稍微拉開一點,留出一點空隙,伸手拉住我。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挺直了腰不動:“過一會兒兵部的大臣要來。”
殷南梧點點頭,站起來說:“你先忙著,我出去了。”
他走到門口時,我忽然叫住他:“南梧,你晚上到我寢宮來。〃
他有些不解,又瞬間醒悟過來,眼睛笑得彎彎的,做出一副歉疚的樣子:“是我的錯,這種話不該由你說出來的。”
我一時又要發火,他極聰明地擺手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再死一批人就可以完結了。
☆、野心
在殷南梧在勸說下,我不再派人搬運陸敬初的屍體。他始終認為自己是豌豆國的人,那就讓他留在他自己的國家好了。於此同時,我把豌豆國劃分成四十多個州縣,派入軍隊和官員去管理。從此從此這片土地上再沒有豌豆國,只有陳留國和亂冢國。
北方戰勢基本平定,南方邊陲卻被司徒逆佔據。雖然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剷除司徒逆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真正行動起來,要耗費很大一部分人力物力。百姓們不願意再戰,朝廷內部意見也很大。
我自己對那一股逆軍恨得咬牙切齒,偏又無可奈何。
時逢臘月初八,一場暴雪從西南部席捲而來,一大早,殷南梧領著宮裡的老奴在京城幾個熱鬧的街口分發臘八粥。他對軍務和政事厭憎得恨不能掩鼻繞道。對這種不費體力和腦力的事情還稍微有點興趣。
散朝回來我乘著步輦回到內宮,聽見堆著白雪的松樹後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身旁的侍衛上前一步呵斥道:“誰在這裡喧譁!”
松樹後面轉出兩個衣服華麗眉眼好看的兩個男人,一個青年一個少年,披著一色的狐裘,臉上的笑意未消。殷南梧立在道旁微微頷首,小離則搶先走上來跪下行禮。
我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一手支在扶手上,說了聲:“走吧。”於是眾人抬起步輦,錯開他們緩緩離開。
到了下午,陸續從各地報上來受災的情況。統計下來,並不比往年嚴重,國庫裡的餘糧足夠供應了。不過亂冢國則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據邊境的官員講,風雪剛過,那裡就出現了大量凍死人的情況。
我正在書房裡批閱奏摺,房間裡暖香嫋嫋,下人們沒有我的吩咐,是不敢進來的。不知道何時,手邊多了一杯熱茶,手背不小心碰到,燙得忙縮回手,殷南梧不知何時站在我旁邊。
我甩甩手背,靠在椅背上,輕輕舒了一口氣。
“就累成這樣?”他一手搭在椅背上,微微傾身看了案桌一眼,然後活動手指關節:“來,我幫你。”
我有些不信任地看他。他將我從椅子上拖走,自己坐下,然後說:“你在旁邊看著,不合適就講出來。”他隨手從筆架上取下一支我剛才用的硃筆。我頓時愣了一下,硃筆是君王專用的,臣下或者太監若是為君王代為批閱奏摺,一律用藍筆。這雖然是小細節,一旦出錯就是殺頭的罪名。
他將案桌上剩餘的幾十本賑濟雪災、彈劾官員、宮廟修建。王族祭祀等事宜處理得井井有條,整個過程十分專注,甚至根本不回頭看我一眼,更別說請示了。我坐在扶手上,目光掃過他的肩膀和後背。他上午在宮外忙碌,又跟小離玩鬧了一陣,大概還沒換衣服,就趕過來見我了。 藍色的衣領上染了一星紅。
我用手捻了一下,放在眼前仔細看,像是胭脂。
他把太監叫進來,把案桌上的奏摺都拿去,然後轉身對我說:“其實這些事情交給中書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