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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在撲撲亂跳。”

“晚思。”陸敬初忽然開口:“到我這裡來。”

我慢慢蹲在地上,看到一大群人影從背後緩緩靠近。

“啊——啊——”我崩潰地嘶喊,抓起地上的砍刀,反身劈向來人。

隨著一聲短促的慘叫,一大團腥熱的液體噴薄而出,有一些還濺到我的嘴裡,我第一次嚐到了殺人的味道。而這些味道又讓我清醒過來。

我拎著砍刀快速退到陸敬初身後,在我剛才站立的地方,聚集了幾千名黑衣短袍計程車兵,這是司徒逆的親隨。他們面無表情,持著弓弩瞄準這裡,絲毫不看地上躺著的鮮血淋漓的同伴。那人的身體從左肩膀到右下肋被劈成兩半,鮮血流了一地。

現在的局面是,雙方實力相當,彼此都討不到什麼便宜。陸敬初最終放了司徒逆,那些弓弩手立刻收了武器,收拾同伴的屍體,鬼魅似的消失在夜幕中。司徒逆臉色一直很難看,臨走時從身上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以及一把短刀,放在地上。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那把刀大約一尺左右,刀刃通身烏青,非金非銀,有點像上古時候的原始人使用的骨刀。我自然認得它,這是九重贈給我防身的,後來被司徒逆搜走。我將短刀和木盒收起來放進懷裡。

此時已是深夜,我們從樹林裡走出,騎馬回去。路上一行人皆沉默不語,唯有馬蹄聲嘚嘚作響。

我的左邊臉頰一直腫痛難忍,耳朵和嘴巴里充滿著腥甜的味道,我用手抹了耳根,觸到滑膩的液體,懷疑是流血了,於是輕聲說:“老陸,我耳朵流血了。”

陸敬初沉默不語,黑色的影子宛如石像似的在夜色裡沉浮。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直覺上卻認為他在生氣。

我夾緊馬腹追上他,伸手去抓他的衣服,這是很危險的動作,若是在平時一定會被他呵斥,但是這次他卻躲開了我。

“你為什麼要和他說那種骯髒的話?”陸敬初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十足的怒氣。

“什、什麼話?”我心虛的問。

他重重地嘆氣:“你說你和我……你到底怎麼想的?”他轉過臉看我:“是我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想?還是你真的對我……”

“不是的!”我斬釘截鐵地否認,右半邊的臉頰騰騰燒起來:“和你沒關係,那是我和他的事情。”

“耳朵還疼嗎?”他忽然問。

“啊……哦,還疼。”

“回城後我幫你擦藥。”

“哦。”

作者有話要說:

☆、紅衣

經過這次大戰之後,司徒逆的軍隊退守南方一隅,而我的軍隊則一口氣吞掉中部幾個富饒的州郡,幾乎佔據了陳留國三分之一的領土。

此時我和陸敬初待在房間裡,地板上堆滿了三十多個州郡的錢糧、人口、兵力的賬本。陸敬初盤腿坐在地上,旁邊放著筆墨紙硯,他顯得很有興致 ,一邊登記一邊唸唸有詞:“這個城裡的糧食有三百萬石,天啊,足夠咱們打十年的仗了,哈哈,不過當然用不了那麼久。這個州郡人口有六十萬,可惜耕地面積太少。嗯,應該讓青壯年當兵……”

他忽然轉過頭看我:“晚思……”他笑了一笑:“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

“隨便。”我擺弄著手裡的短刀。

“你不來看看自己的勝利果實嗎。”他隨手抓起一個本子舉起來晃晃:“這可是咱們一刀一槍搶回來的哦。”

我記得之前第一次和陸敬初一起打仗奪得城池的時候,的確是非常興奮,甚至半夜裡拉著他到城牆上巡遊。但是現在已經不復當初的心情了。我開啟司徒逆留下來的木盒,裡面裝著一縷藍色的長髮。

“司徒逆這次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咱們可以重整兵力,收拾殷昭了。”陸敬初說:“你覺得呢?”

我把木盒合上,然後又開啟,如此反覆了幾次。

“你在聽我說話嗎?”陸敬初提高了音量。

“殷昭和司徒逆不一樣。司徒逆是臨時起兵,糧草兵器都供應不上,你打敗他很正常,但是殷昭這個人佔據了國內最富饒的地區,手下強將如雲。”我盯著木盒裡的頭髮,一字一頓地說:“何況你在他手裡還吃了大虧。”

陸敬初黝黑的臉色在蠟燭的光裡變得有些陰沉:“我可不是敗在他手裡的。”

“這個事情先緩一緩。我們剛打了一場打仗,將士們暫且休息一些時間。”我將木盒和短刀收起來:“我明日外出散心,誰都不用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