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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對峙。

陳留國的都城裡囤積了幾十萬石的糧草,若是堅守城門不出,和陸敬初對峙幾年都沒有問題,但是我可等不了那麼久。接到了陸敬初的來信後,我整頓軍馬,帶著殷南梧及手下的其他幾個將領朝都城而去。

沿路上的關卡皆是我計程車兵,城中百姓亦夾道歡迎,山呼萬歲。幾天之後,與陸敬初會和,幾萬士兵在城外幾百裡的地方紮營,當時正在吃晚飯,一群人湊到火堆邊翹首等待。

“晚上吃什麼?”我好奇看過去。

陸敬初在前面引路,開口道:“是地裡剛摘下來的玉米棒子。”又笑著解釋道:“糧食已經不夠吃了,你再不來,我們只能殺馬了。”

他已經瘦了一圈,徒剩一副寬大的骨頭架子,其餘將士們臉上也都有黧黑之色。

殷南梧隨即下令將帶來的兵器和食物交給後勤部計程車兵。眾將士聽說晚上有酒有肉,還有餉銀,頓時高聲歡呼起來,又趕過來跪謝,然後忙著生火架鍋,磨刀宰羊。

旁邊火堆裡埋著的玉米大概是熟了,散發出一陣陣香味。只是那些士兵們現在根本瞧不上這種食物了。

我看著那堆熟玉米,有些戀戀不捨,總覺得應該很好吃。

陸敬初站在一旁,無奈地提醒道:“陛下,先進營帳休息吧。”

“他這個人,見了沒吃過的食物,就好奇得走不動了。”殷南梧調笑著說了一句,折了一截樹枝扒開那堆灰燼,從裡面挑出一個焦黃色的玉米,一旁的老兵見了,趕過來幫忙,被他推辭了。

他用手帕託著,將玉米外衣剝乾淨,遞給我。

陸敬初冷哼了一聲,自己先進營帳裡去了。我若有所思的看了殷南梧一眼,他並不是一個善於獻媚的人,之前對我一直不冷不熱,自從前幾個月販馬回來,態度就漸漸變得十分溫柔親暱。嗯……難道他對我有意思?我憂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要怎麼樣委婉地拒絕他呢?

回到營帳裡召集眾將領,商量下一步的作戰計劃。殷昭一直閉門不出,城牆和大門又牢不可破。大家都束手無策,有人建議往井中投毒,將王城周圍的地下水全部汙染,又有人建議往城中散播瘟疫。陸敬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淡淡了掃了一眼出主意的那兩人,那兩人嚇得肩膀一縮,再不敢說話了。

在商議軍事的時候,殷南梧早早離開,到外面騎馬散步。到眾將士散去之時,他才帶著滿身秋風地走進來,也不搭理其他人,自己早早就睡了。他忽然變成了一個詩人和浪子,遊離于軍隊高層之外,有時給受傷的兵患吹笛子,有時幫忙修理木架子,甚至會去伙伕那裡指點他們如何烹製好吃的大鍋菜。而陸敬初的目光則一直緊緊地追隨在他左右,彷彿是一隻野獸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幾天之後,陸敬初照例派自己的手下到城門外叫陣,城門緊鎖,從城樓上飛出無數流石,士兵們只得負傷離去。這使得陸敬初心情很不好,脫了鎧甲之後一個人在軍營裡生悶氣。我悄悄走出去,尋找殷南梧。

他最近神出鬼沒的,我足足找了一個時辰,才在一處密林裡見到他。他正教一個放牧的兒童吹笛子。那孩子滿臉欽羨地望著他,然後又見到一身戎裝的我,嚇得面如土灰,忙不迭地牽著牛跑了。

殷南梧對我點點頭,低頭用小刀雕琢手裡的牧笛。我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開口道:“聽北方的守城將領來報,那裡最近頗受土匪的騷擾,我想讓你帶兵過去剿匪,你覺得怎麼樣?”

殷南梧臉上冷冷淡淡的,半晌將手裡小刀和笛子放在地上,說道:“無所謂。”

我覺得這話大有深意,便半開玩笑地說:“怎麼叫做無所謂。”

他站起來,在草地上走了幾步,神情很抑鬱失落,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陸敬初要拿我當人質去威脅我父親,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的,你不用這樣袒護我。目前而言,這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沒有那種事情。”我站起來,大聲說道:“就算老陸想這麼做,我也不會答應的。我當初請你來軍中助我,是把你當做我的朋友、臣子和兄弟。我不會拿兄弟的命去換取自己的江山。”

殷南梧微微抬起手,做了一個壓制的動作,柔聲說:“等等,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是說,如果在我父親的心裡,我的命真的比一座城池還要重要,那這場仗就不用打了。但是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那種事情。就算陸敬初把我綁到城門下,一刀一刀地砍成肉醬,我父親根本就不會皺一下眉頭。他就是那樣的人。”他莞爾一笑:“真抱歉幫不到你你,這就是我這段時間一直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