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騎虎難下,此時慕容塵落不得不做出軟弱無力又受寵若驚的樣子來。
幸好一時喝了藥,寒靖陽扶他躺下,他便閉上眼睛裝睡,寒靖陽坐了一陣子,看他睡著了,坐著也無聊,只得起身走了。
慕容塵落哪裡真的睡得著,今天在床上裝了半日,早睡得骨頭疼,此時見人都出去悄悄掩了門,終於可以放鬆的伸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
仔細的想了想,還是無奈的決定就這麼演下去,實在是不想失身於一個男人,能拖就拖,這個王爺是天皇貴胄,想必耐心不會上佳,多拖幾天自然就不耐煩了,搬出去不在他眼皮底下,更安全些。
其它的慢慢設法就是。
嘆口氣,再一次埋怨已故的父母,為什麼要把遺痕生的這麼漂亮,多出多少事來。
晚間掌燈的時候寒靖陽才回來,他似乎不喜歡太多人簇擁著,身邊一直只帶著兩個小廝,進門的時候腳步放的很輕,若非慕容塵落身負武功,只怕聽不見。
寒靖陽自己掀開簾子走進內室,慕容塵落乖乖的躺著,一動不動。
下午的時候吃了一顆藥,那是用熙國特有的紅雪草煉成的,本用於生肌止血,但藥效發作的時候人會體溫升高,呼吸灼熱,此時正好為慕容塵落所用。
寒靖陽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他並沒有像昨日那樣摸摸慕容塵落的額頭,柔聲問他好些了沒,卻只是凝視他。
慕容塵落略覺不安,挪了挪身子。
他發覺寒靖陽有點躊躇的樣子,深黑的雙目直盯著他。
此時慕容塵落突然發覺這個年輕皇子容貌原來很是俊朗,又有武人的英武之氣,看起來竟是十分賞心悅目,彷佛落滿陽光。
自然他不如遺痕那般精麗雅緻,可是別有一種過目難忘的勃勃生氣。
寒靖陽發覺慕容塵落凝視他,不由笑起來,放低了聲音:「遺痕……」
慕容塵落瞬間驚醒,連忙別開目光。
寒靖陽的聲音帶幾分猶豫,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措詞:「遺痕,你……我是說你別擔心,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逼你,那個……那個藥你別吃了,好歹是藥,總是不好……」
慕容塵落一時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他何其聰明,一轉念就明白了寒靖陽的意思,不由睜大了眼睛,心中劇跳,冷汗都嚇出來。
寒靖陽連忙解釋:「今日太醫來稟我了,說你是吃了那種可以讓身體發熱的藥,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遺痕,我……我年輕莽撞,只是傾慕遺痕之名,才下了那道命令,其實……其實我真的沒有想要強迫你,你別怕。」
說得兩個人都尷尬起來。
寒靖陽面孔漲紅,侷促不安,彷佛一個做了錯事被抓到的孩子,慕容塵落定定的看著他,心中突然便明白了,寒靖陽已經喜歡上了慕容遺痕。
喜歡上了慕容遺痕這副精緻容貌。
否則,他絕不會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患得患失,也不會做出這種讓步。
只有喜歡,手握大權者才會放下權利,比較接近一個普通人。
慕容塵落覺得有點發冷,心裡終於深深的恐懼起來,寒靖陽肯如此委屈,想必對遺痕執念以深,如此自己更難脫身了。
而若是他知道,他喜歡的這副容貌下其實是另外一副平凡普通的容顏,又會如何?
慕容塵落不禁打了個冷顫。
寒靖陽自然想不到那麼多,他只是悄悄看看遺痕的臉色,見他有些茫然,想了想,大膽的坐到床邊去,伸手將那具火熱的身體攬進懷裡,低聲寬慰:「遺痕,什麼都不用怕,我不會強求你什麼,你留在這裡陪我一陣子就好。」
慕容塵落努力做最後掙扎:「王爺,既然如此,請讓遺痕出宮。」
寒靖陽道:「遺痕,你就陪陪我吧,而且你家人已經不在京都,我也不放心讓你這樣就走,你留在這裡,我命人尋你家人去,尋到了我親自送你回去。」
慕容塵落大驚:「不,我家人早遷走了,你尋不到的,也不必去找了,我留下來就是。」
寒靖陽大喜:「既然如此,遺痕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來,我定會好好對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慕容塵落苦笑,深感前景黑暗。
不過寒靖陽倒也真的磊落,說到做到,慕容塵落不喜他碰,他便一根手指也未曾碰過,雖是天天來看他,也只是說說閒話,笑吟吟的看著他,彷佛一個朋友般。
有時候也送些奇巧的東西來,吃用的都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