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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蕭春水安撫的拍拍穆崢的肩膀,“有希望總比沒有好。”

離開蕭春水,穆崢腦子裡很混亂,如果算的不錯,自己還有一年左右的活頭,可自己想做的事情太多,到底該怎麼樣?想到鳳玉梨是生著自己氣離開的,自己一定要在生命完結前找到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天地浩大,到哪裡去尋覓?

一路上行行走走,卻聽到了慕容衝在蒲坂和竇衝交了鋒,鬼使神差,穆崢竟然奔蒲坂而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慕容沖和鳳玉梨有說不清的聯絡。

趕到黃河以北之地,正趕上那場大戰,看到慕容衝被竇衝逼得只有招架之力,穆崢忽然就覺得好害怕,他怕竇衝的下一刀就砍在慕容衝身上,當時情勢危急,他也顧不得釐清自己的這些想法,穆崢心思縝密,他知道自己不能貿然出現在戰場上,就扒了一個死去的慕容衝士兵的鎧甲,然後黑巾蒙面,殺入戰局。

現在慕容衝脫險了,自己要趕去華陰找義父,看慕容衝也是想去華陰投奔慕容泓的吧,下次見看來是敵非友了。

可是一想到和慕容衝做敵人,穆崢就不能接受,可能是他和鳳玉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背影、氣息、聲音,要不是他一直都那樣陰冷,他真覺得那就是玉梨“啊,玉梨,玉梨,你到底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是如此的思念你!”穆崢的手隔衣緊緊握住放在胸口的白玉鳳凰,此情,不到雙目閉上那一刻,怎能休止。

濟北王慕容泓的日子並不好過,在苻睿和姚萇的重重圍城之下,華陰城裡漸漸支撐不住了,現在內無糧草,外無援兵,遲早會讓他們困死。不過倒也奇怪,他們只是圍困,遲遲沒有攻城,不知是何原由。

在華陰城臨時的濟北王府裡,慕容泓愁眉不展。謀臣高蓋靠窗坐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忽然有兵士來報說城外來了一支騎兵,約七八千人,盔甲殘碎,不知是敵是友。慕容泓手撫唇上剛蓄起的短髭,白希的臉上閃過疑雲,他看向高蓋,正好高蓋也看他,“王爺,難道是他?”

夜幕降臨了,這是個春天的好天氣,抬頭望去可以看見漫天閃閃爍爍的星斗。夜色寧靜,好似不知道這裡是隨時可以燃起殺機的戰場。一對人馬悄悄撕碎夜色黑藍的外衣,向城下挺進。

一隻羽箭纏繞著白布射向高高的城樓,正釘在一個守城士兵傍邊的石柱上。士兵大驚失色,拔下羽箭發現是一封信,絲毫不敢遲疑,交給自己的上司,就這樣一層層遞到夜深不寐的慕容泓手裡。

展開白布,熟悉的筆跡躍進眼簾,字跡俊雅清秀,像極了字跡的主人。“泓哥:弟敗於竇衝,現率八千騎兵來投,現已在城下,與兄共商退敵大計。”慕容泓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然後遞給高蓋等將領。高蓋看完說:“現卻有十幾人在城下,王爺,這門我們開不開?”

慕容泓有很多年沒有看到慕容衝了,他想到那不及弱冠的少年軟軟的叫自己“泓哥”,他想起在秦宮裡他迷濛破碎的眼神,不由的長嘆一聲,“慕容衝率敗軍來投。汝本同命兄弟,開城門。”

城門悄悄的開了一道縫,慕容衝帶領北冥鯤進了華陰城,看著慕容泓全軍戒備,大敵當前的樣子,慕容衝不由的微微一笑:“泓哥,你一點沒有變。”

遠遠的就看到了在燈火照耀下的慕容泓,一別多年,當年那個好勇鬥狠,性子乖戾的少年也已經蓄起了短髭,眼角也沾染了歲月的痕跡,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就遠遠的看著,然後一聲“泓哥”叫的悽悽切切,似有千言萬語哽咽在喉。

慕容泓看著眼前高瘦的黑衣男子,有些恍惚,等到他摘下臉上的面具,熟悉的眉眼,絕代的風華不是慕容衝是誰,等到他那聲“泓哥”出口,也不由的心頭一熱,上前握住慕容衝的雙臂“衝弟,這些年你受苦了。”再也說不下去,無聲哽咽。兩個人,一份參半真假的兄弟情倒把這些旁觀者看得心酸。一番寒暄,讓於室內,話入正題。

春夜風暖,慕容衝坐的位置靠盡視窗,微一偏身,便看見一樹夭桃在夜色裡靜靜綻放,他又微微掃過大廳裡的眾將,一一記住他們的名字。那邊慕容泓問道:“衝弟可有退兵之法?”

“有。”回答的乾脆利落,猶如珍珠落玉盤。

那邊的將軍韓延望向對面的段隨,眼中閃過一絲蔑視“自己都被竇衝追的如喪家之犬,還能有什麼辦法。”

“泓哥可知秦軍為什麼圍而不攻?”不待慕容泓回答,慕容衝自顧說下去:“是因為姚萇,他野心很大,正在尋求時機,現在他不想把兵力浪費在我們身上,只需有人推波助瀾,姚萇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