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後,不會再有人無悔的向他伸出手,甚至連他容身的地方也不會再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錯的要告訴我呀!謝謝!
藥草
屋外陽光正好,□斐然,牆外梨花白皙,一年一年終如前年……餘香襲衣間。
安若無力的直著身子站在桌邊,胸口隱隱作痛,像是針扎一般,又開始了……到底怎樣才會結束,傷痛侵襲而來,滲入心底,就連傷口都找不到在哪裡。
小月端著飯盒進來,將托盤中的東西細數放在桌上,“公子,飯菜已經……”
安若僵直了身體,“先放在那邊吧,你先下去。”懶得在開口,伸手捂住了胸口,只希望快些結束。
小月轉身欲合上門,不忍進去又道,“公子,要是涼了……”
“我知道,你不用說了。”安若打斷她聲音微微顫抖,“把門關上。”
門被輕合上,擋住了光線屋內暗了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周圍靜謐得可怕,要是可以看見就好了……
像那天……安若抱住自己,花燈遍佈,鶯歌笑語,人群跌跌撞撞,各色各樣參差不一,只有笑聲連成一片……
清池邊,河燈媚,月夜中天。
緊緊相擁的身影,溫柔的臂膀是他熟悉卻又陌生的,那樣的兩個人……好得讓人嫉妒……不禁一笑,自己是否得到過那樣的呵護?沒有……想來愛他的和他愛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是他不認識的人偽裝的……一切的一切連夢都不如。
似水流年的當初根本就不存在……
“怎麼躺在床上?”
安若一驚,忍著疼痛道,“你這會子……怎麼來了?”
“來替你換藥。”袁音放下藥箱走到床邊,清晰的甘草味漸轉漸濃,“最近的藥都吃了麼?”
“嗯。”安若點點頭,想起身卻連手臂都抬不起來,胸中的疼痛越發的清晰起來,一點點的將他吞噬乾淨,剩下的只有疼痛。
“怎麼了?”發現哪裡不對,袁音問道。
安若抓緊了胸口的衣襟,“這裡好痛。”
握住他的手腕,袁音不禁皺眉,“該死……”
“我……”
“不要講話,好好躺著,我馬上回來。”
“你去哪裡?”安若拽住他的衣角,“出……什麼事了?我、我怎麼了?”
“我回去拿點草藥就來,你不要動,也不要下床,我很快就來……”
還是沒說到重點,安若急了,眼裡不爭氣的流出來,他怕、他真的很怕……
袁音卻早已鬆開了他的手,聽見腳步聲漸離漸遠,安若的手無力的垂下,無能為力的軟弱感讓他恐懼,一向自律、淡然的袁音為何會那麼說?
發生什麼了?不是跟上次一樣有點痛麼,為什麼這次?……那次袁音救得了他,今天又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安若無力的喘息,胸口一熱,有什麼滿溢位來,瞬間嚐到了甜腥的味道,他知道是血,不再是單純的疼痛,隨時會死的恐懼在腦中盤旋,捲起袖子擦拭卻怎麼也擦不完,源源不斷的從胸口流出染溼了他的衣袂。
“袁音……”去哪裡了,去哪裡了……為什麼還不來……
黑暗將他包圍,這樣疼痛除了忍受他別無他法,就像嘴角的血,怎麼止也止不住,只能手足無措的任其流逝。
輕輕地腳步聲,腰間的佩玉發出叮噹的聲響。
“安若。”是楚煜,“你……怎麼回事?”
安若捂住唇,溫熱的液體從他的指尖溢位,枕頭上、被單上血跡斑斑……
“都這樣了。你怎麼也不叫人?”楚煜將他扶起來,生怕弄疼了他,“小月、小月……”
小月進來嚇了一跳,怎麼會……跟上次一樣。
楚煜急道,“快去找袁大夫過來。”輕輕拍了拍安若的背,忍不住責備,“你是怎麼想的,不能說一聲麼?”
安若揮開他的手,他不想聽這些模稜兩可的話……事實證明一切,如今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會再有。
“你……”聽見他啜泣的聲音,楚煜竟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自己替他痛。
安若將身子縮起來無措的蹲在床腳,嘴裡喃喃自語,“不要,不要,不要……碰我。”恍恍惚惚神智變得不清楚,說的是什麼也不知道……“疼……好疼啊……袁音,袁音……怎麼還不來?”少年細膩的聲線充滿了抱怨,手指握的緊緊的,始終緩解不了身上的痛,急的額頭上滲出一層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