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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到這,封凌天的眼神深了深。

然後繼續看了下去。

信的內容措辭簡潔,但語言精美,是齊翊墨一貫的寫作風格。

封凌天草草看完,又將信扔給陳文賢。陳文賢亦專心低頭去看。

在這短暫安靜時,太醫進了大殿。他立刻聽從吩咐,拿過瓷瓶,研究瓶中毒藥。

紫煙見封凌天神情,帶著太醫和其他宮女出了房門,在外間等候。

直到房間裡只剩下封凌天和陳文賢兩人。陳文賢還在專心看那封遺書。

封凌天卻突然開口,“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殺。”

陳文賢手小心拿著那張紙,又道,“將軍,皇上他是個自尊心極高的人。他以前是皇帝,以後多半要被推下皇位,這種恥辱,神經遲鈍的人或許可以熬過去。但皇上一向自矜,恐怕容忍不了這種折磨。”

封凌天慢悠悠開口,“這話沒理由,呂冀是那樣跋扈無禮的人,但皇上也安然度過那段時光。而現在,我不認為我自己的表現比呂冀更跋扈。”

陳文賢放下信紙,“將軍,其實信裡也有解釋。在呂冀手下,齊翊墨雖然沒有權勢,但他依然是皇帝,依然保留了齊氏王朝。但將軍這邊,他則會真正丟掉齊氏王朝。他丟掉了祖宗基業,會產生極重的心理負擔。”

“是嗎?”

“還有,皇上雖然字裡行間沒有明說。但我看得出,他是有一點喜歡將軍您的。但他不能容許自己愛上要奪去他江山的人。”

“……”

“一方面是對您的愛,另一方面是對祖宗基業的責任。在這兩種煎熬中,他選擇了死亡。”

封凌天眯起眼睛,靜靜看著陳文賢。

陳文賢道,“齊翊墨如此選擇,我想,他其實是希望您能登上皇位。”

封凌天依舊靜靜看著陳文賢。

“將軍,為了滿足齊翊墨的遺願,我認為您應該立即登基。我想,在他選擇離開之後,希望下一個繼承這個王位的人,只有您一個。”

封凌天道,“解釋得很感人。和這封遺書一樣,讓本將看了之後,都想繼承他的遺願,立刻登基。”

陳文賢眸中一亮,但封凌天平靜的態度令他起疑。他還是以沉穩的態度道,“將軍,這本就是所有封家軍的心願,現在也是齊翊墨的心願。您有足夠的資格和實力,登上這個皇位。”

封凌天道,“只是有一個問題。”

陳文賢疑惑地看向封凌天。

“齊翊墨並沒有死。”

陳文賢一怔,頓時全身僵住。

封凌天道,“你不是習武之人,所以對人的氣息不敏感。我本以為紫煙所說的是實情,但一進房間,就發現齊翊墨氣息尚存,只是很微弱。”

剛得知齊翊墨‘死去’的訊息,他只覺心痛,但進了房間,卻發現齊翊墨根本沒有死,而從氣息的判斷,齊翊墨多半隻是在裝睡。

他想看看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局,於是乾脆選擇了將計就計。

陳文賢僵住身子。他用盡全力,想要掩蓋住自己此次驚愕的神情。但焦慮和緊張在身體裡遊竄,讓他無法動彈。

封凌天只平聲道,“翊墨,起來吧,別裝睡了。”

床上的齊翊墨這才微微撐起身子,捋了捋腦後烏黑的長髮,“有一點我要說明,你們進來之前,我確實是在睡覺的。直到你們說了這一長串,才把我吵醒的。”

陳文賢全身僵硬,腦中各種念頭翻轉。是九時下毒失敗?還是齊翊墨早有察覺?

封凌天問道,“翊墨,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認為你喜歡做這種惡作劇。”

齊翊墨拿過披風,套在睡衣上,然後靠坐在太師椅上,“你覺得我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麼?”

“你不會。”封凌天說。

齊翊墨說,“而且,我昨天根本沒有想過要自殺。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封莫名其妙的遺書在這裡,還有那瓶毒藥,究竟是哪裡來的。”

封凌天並不說話。

他派了許多封家軍計程車兵在宮殿裡巡邏,就是防止有人要刺殺齊翊墨。他相信那些士兵的實力,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地混進來做了這麼多,來偽造一個自殺的假象。

齊翊墨說,“之所以敢放這種遺書,那多半是昨天找機會對我下毒。至於我為什麼沒中毒,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下毒的人失了手吧。”

封凌天只是沉默,但眉頭卻緊緊蹙起。

一旁的陳文賢已經竭力恢復了正常,只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