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臨淵漫不經心的坐在軟榻上,半垂著鳳眼,姿態慵懶高貴的問著影玉身邊唯一的侍從。
“我家公子請莊主到湖心亭議事。”簡浩明瞭的把影玉交待的事情說完,靈心依舊低垂著腰,恭敬的等在一旁,顯得禮數週全恰當。
妖有妖的驕傲,讓他向一個人類低頭,靈心的內心是十分不服的,何況這個人類從不知道公子到底付出了什麼。但一想到公子……靈心暗自握拳,不動聲色的把頭伏得更低。
“走吧。”傲然冷漠的英挺背影,先一步走在靈心前面,負手而行穩健的身形,自有一股凜冽的氣息,彷彿行走過的地方都寒風陣陣,渾然天成的孤傲貴氣,和俊美異常的俊容,這一切無不在告訴靈心,這個人類的不一般。
遠遠的,臨淵就看到了湖心亭上那一抹豔紅的身影,在偶有紅楓飄落的季節,他仍如盛夏驕陽般熾熱蠱惑。
平生也算閱美人無數,卻從未有人能將紅衣穿得這般好看的,不可否認,影玉很適合紅色,就像他情般熾熱的紅色,內心思緒翻騰,表面不動聲色,臨淵暗自悔恨自己對影玉的日漸在意。
好像不知不覺間,影玉已經入侵的他的心,日漸一日的溫和方式,令他防不勝防。
“淵,你來了。”影玉溫潤的笑了笑,抻手倒了一杯酒放到臨淵面前,神色溫柔含情。
不管江湖上傳言殺人不睜眼的紅月魔主有多殘暴,在臨淵面前,影玉都是最謙和無害的凡人。
“找我何事?”臨淵似是沒看到眼前酒杯,直入主題的問完,拂平的衣的皺褶,幽黑深邃的雙眸狀似無意的掃過影玉的臉。
臉色並不太好,但明顯恢復了不少,豔麗的面容也不似昨晚虛弱,臨淵頓時放心了下來,即使心裡早已不平靜,臨淵的臉上依舊沒表露出一絲情緒。
影玉也不在意臨淵的無視,仰頭喝下了酒杯裡的酒,後仰的角度剛好掩蓋了眼中一閃而過的悲痛,再對著臨淵時,已經平日雲淡風輕的妖豔男子。
“想必林御的情報你已經收到,驚秦閣雖仍查不到閣主,但總部已找到,是否該找個時日把這件事辦妥了?”
得罪桃源山莊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
“就今日吧,我親自去會會那個驚秦閣。”每次商量山莊中的事時,臨淵總是沉穩內斂,自有一種上位者獨特的魅力。
影玉舉杯的手略一停頓,隱隱透著異紅的雙眸直直的看著臨淵,眉間輕皺,“淵,還是讓我去吧。”
影玉平靜如水的聲音略帶沙啞,不動聲色間又有一些不易察覺的焦急。
影玉無端的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幕,溫和的少年在他懷裡奄奄一息的畫面,他今生都不想再看到。內心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驚秦閣定是來者不善。
“為何?”冰冷的兩個字緩緩的從臨淵的薄唇吐出,包裹在精美黑袍下的修長身影坐得挺直,平靜的湖面上時而吹來的風,揚起了臨淵幾縷墨黑的髮絲,影玉一直看著面前這個俊美得過分的男子,目光漸漸柔和,連眸中的紅光都有復出的趨勢。
最恨的就是影玉這種溫柔深情纏綿的目光,就像他對自己愛意萬千似的,那木家的滅門之仇算什麼?那自己這十年的暗隱又算什麼?就說你紅月魔主一時玩心大起,對我種下寒蠱,禁束十年?
突如其來的怒意幾乎要卷席了臨淵全部的理智,在自己發現如果真的要動手殺了影玉為家人報仇時,而自己無法對影玉下手時煩躁感更是愈加厲害。
影玉並不知道面無表情的臨淵對他早有殺意,繼續喝著杯中的酒,淡淡的開口說理由,“影玉想試一試五行的真正實力。“
五行,是影玉的五個暗部的總稱,各個暗部統領都身懷絕技,神出鬼沒的,就連臨淵都不曾完全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作嫵媚狀,客官~~多點評哦——
☆、五行
江湖上傳言,紅月魔主有五個暗部部下,以五行命名,皆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嗜血魔鬼。
五行是影玉六年前培養起的勢力,如同它們的名字一樣,是個黑暗勢力,平日裡是用來處理山莊裡暗地裡的事情,偶爾也接手暗殺任務。
五行一直是個低調的存在,幾乎沒有人知道,而真正讓暗夜五鬼成名的,是四年前的張家滅門案,
在鄰人一個也不驚動的情況下,一夜之間,張家三百餘口一個不剩的倒在了血泊裡。影玉的行事作風一向張揚,風火如烈陽,所以在張家滅門被發現的時候,正門前用血畫了影玉專屬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