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直,對上去拿筷盒裡筷子的秦望昭鼻子,怒罵:“姓秦的,你想廢了我的手麼~~~”
刀旁的桌面上,已斜斜插著一雙竹製的筷子,筷子頭上一寸有餘,盡數沒入桌面裡面去了,木頭對上木頭,桌面卻跟豆腐似的瞬間被戳出兩個平滑的洞,可見出手之人內功深厚。
秦望昭兀自抽了雙筷子,接著吃,謝長安抵在他眼皮下鼻頭上的食指,跟空氣似的。謝長安見他不理自己,提了筷子跟他作對,秦望昭一伸筷子,他就半路去截,兩人拿了筷子當刀劍使,你壓腕來我借力,劈點戳削砍,方圓大小的飯桌上一片刀光劍影,到了後來,竟然連空下的一隻手以及桌下的一雙腳,都齊齊派上用場。
秦望昭到底是老江湖,加上謝長安擅長的本就不是硬碰硬對戰,到了後來,大腿被秦望昭狠辣的踹了一腳,疼得齜牙咧嘴,渾身的力道都卸了,被秦望昭壓了筷子扣了手腕絞了腿,蔫不拉嘰的磕倒在桌上哼唧:“爹啊,你兒子被你弟欺負了,你在哪誒……”
秦望昭這才放開他,提了筷子就想接著吃飯,看謝長安嘶嘶的吸氣,趴在桌子上半天也不肯起來,想來他還是個孩子,於是難得耐著性子,啞著嗓子說道:“謝長安,進了江湖,不該碰的別碰,不然死的快,還糊里糊塗。”
謝長安翻了個白眼,顯然是沒將他小舅的逆耳忠言聽進去,暗道,別人的東西爺還不稀罕看,孃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叫你好看,你不是愛清靜麼,偏偏叫你不得安寧。
謝長安過了會自己爬起來,託著腮幫子一個勁的拿眼角溜那把刀,倒是不敢再貿然下手了,眼睛掃過門口,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蹣跚著進了門,這酒樓的夥計掌櫃們,居然沒有人上前阻攔或是驅趕,而且謝長安發現,那乞丐走來的方向,貌似是朝著他們這桌。
作者有話要說:orz~~~~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有慾望接著往下看的菇涼,無論你怎麼站cp,請務必先在內心將攻受顛來倒去的逆轉x萬遍直至做好互攻的覺悟orz……
☆、第 14 章
那老乞丐停在二人桌前時,秦望昭正好放下筷子。
謝長安瞪著一雙茫然的招子看著這滄桑年邁的乞丐訕訕對自己擠了個笑,然後拉開條凳顫巍巍的坐下了,於是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便出現了,他看見秦望昭抽了雙筷子遞了過去,然後清淺的笑了一下。
老乞丐臉上又是侷促又是感激,更多的還是欣喜,枯瘦如柴的手接過筷子,渾濁不清的老眼掃了掃滿桌的菜點,話語帶著長期行乞的畏縮:“壯士,這些…都是留給我們的麼?”
秦望昭點了頭,起身就走,謝長安連忙跟上,秦望昭走到進門的櫃檯邊上低聲交待了幾句,謝長安聽見了,他是勞駕讓小二哥等老丈吃完了幫他將剩下的打包,謝長安倒是沒想到秦望昭還會管這種閒事,不由想起了自己還是乞丐的時候,可沒遇見過這樣奇怪的人,明明性子淡薄得很,卻管得到飢餐飽餐的乞人,明明沒耐心的緊,卻悠著性子交待事前事後。
兩人沿著落日灑下赤金色餘暉的青石磚大道並肩往苗莊走,光線在兩人身後投射出兩道長長的影子,過了會,謝長安低頭看著青磚縫裡的泥巴灰塵,沒頭沒腦的喊了句:“姓秦的。”
秦望昭以為他是要問韓舸的行蹤,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下文,扭頭盯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話快說,於是聽見謝長安問道:“那九道不曾動過的飯菜,可是你特意留給那老丈的?”
秦望昭扭頭便走,覺得這廝真是無聊到了謝安逸的境界,他完全無法理解這些瑣事有什麼好問的,本來嗓子就難受,更是不想搭理他。
謝長安料得他懶得回答,十分惆悵的嘆了口氣,心裡突然就憂愁起這木頭臉的終身大事來,悲慼著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嘆道:“姓秦的,你素來都這樣麼,別人問話你也不答,如此木訥無趣,哪家的閨女看得上你啊……”
謝長安一說到嫁娶這類孃親祖母三姑六婆才會操心的事,就特別滔滔不絕,一路編纂著秦望昭羸弱殘軀形單影隻江邊獨立的孤獨終老結局,操完了秦望昭他親孃的兒媳婦心。
秦望昭被他絮叨的煩不勝煩,暗道韓舸真是有先見之明,讓這廝隨了謝姓,姓謝的,個頂個的聒噪。他煩歸煩,好歹是願意搭理謝長安了,不叫他一個人孤獨寂寞的唱獨角戲。秦望昭看了謝長安一眼,漆黑透亮的瞳仁和分明的眼白裡盛滿的全是嫌棄,掀了一張薄薄的嘴皮子:“要是攤上你這樣聒噪的女子,還不如孤獨終老。”
謝長安一個沒提防,頓時被噎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