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他,我答應他要在朝暮崖一直住到,他雙親離世,其間誰也不見,只用紙筆和容家二老交流。去年二老離世了,我便下山了,這,就是全部……”
他的後來裡,沒有提及陸易沉,謝長安猶豫了下還是問道:“那陸盟主呢?”
容頌辭低低的笑了下,答道:“他啊,我們被救起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或許二十年前,也或許三十年前,又或者早在落崖那天,他就已經死了。我將他火化了,去了趟愁眉山,將他的骨灰埋在了那裡。”
秦望昭抬眼問道:“八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容頌辭還沒答話,成勤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還用猜還用想麼?放個屁的空檔都能猜出來,這事和容頌語脫不了干係!孃的。”
葉青蟾驚愕道:“難不成是容頌語玷汙了沈佳期?”
成勤的語氣臭到不能再臭:“不然呢,老容是我們之中,心腸最軟的傢伙,打死我也不信他能幹出這種事來,而且陸王八的心上人是他,又不是沈佳期那個陰狠毒辣的臭女人。”
聽他的語氣,儼然恨極了沈佳期,葉青蟾疑惑的問:“陰狠…在哪裡?”
傳言裡也有沈相爺的千金後來瘋癲了,通常瘋癲的人,不是受了無法承擔的打擊,那就是心裡常年有鬼。結合起這火爆的老頭子對沈佳期的厭惡,謝長安就知道,當年的事件,不止容頌語冒名頂替陷害容頌辭,沈佳期貌似,也是這場慘劇的主謀之一,她和容頌語,是沆瀣一氣。
果然,成勤怒道:“比誰瘋癲,自然是容頌語那瘋子,可比起狠毒,那女人可以說天下第一。後來為了尋老容,我去找過她,剛好撞見容頌語在她那裡。你說容頌語這人吧,哪裡都不正常,他大半夜的穿著老容的衣服出現在沈佳期房裡,沈佳期早就瘋了,她又哭又叫嚎著不要找她,去找容頌語,是他出的主意,說只有這樣陸大哥才會娶自己,一切都是容頌語指使的,接著將怎麼和容頌語狼狽為奸的陰謀全部抖了出來。孃的,陸易沉個狗屁盟主,他就是一頭豬,但凡他對老容有一絲信任,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幾人聽了默默無語,誰知道百年前迷霧重重的江湖大戰,起因竟然如此荒謬,因為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嫉妒,就隨手葬送了許多無辜性命。
謝長安瞥了一眼秦望昭,心道,我信你,拿命。他轉過頭看向容頌辭,問出心裡的一個疑惑:“前輩,你的相貌,是因為在寒冰裡凍了多年,才一直是這幅模樣麼?那方才王木怎麼說,只要看見,和他一個模樣的人,便如同伺候他一樣怠慢不得。”
容頌辭讚賞的看他一眼,搖頭道:“我八十年沒見他了,不知他如今,是什麼模樣。可我猜,應該不是寒冰的原因,而是和蠱有關。家母吳歌,原本是著閒的巫女,後來偷了族裡的神蠱‘紅顏不老’,被驅逐出來追殺不止。我爹容子瞻服了蠱,卻衰老如同常人,要是頌語同我這般,那就是隔了血脈傳下來了。”
十二樓的前主母,居然是著閒族人?秦望昭和謝長安對視一眼,突然覺得撲朔迷離無跡可尋的著閒滅族案,好像掀開了一扇簾角,露出後頭的蛛絲馬跡來。
☆、第 69 章
“前輩,他不信你,你…恨他嗎?”
謝長安說完,立刻遭到了成勤的眼刀剝剮,他故意輕飄飄的錯開目光,裝出一副完全沒有察覺看見的模樣。容頌辭愣了下,然後別開目光笑了一下,他看向遠處的樹林裡目光放得很遠,他說:“這要怎麼說呢,愛恨本來交雜,從來都不是獨立存在的。我當時,確實恨他,若是沒有墜崖那件事,他娶了沈佳期,而我回了寄語島,而我這一生,後來再沒有愛上別人,我肯定恨他。可人死如燈滅,他都成了黃土地上一把灰,你讓我,去恨什麼呢。”
他說的淡薄清淺,好像在談剛剛吃了幾隻雞腿,可謝長安聽得沉重,遇見容頌辭的時候,他剛好愛上了一個人,他將自己和秦望昭代入到那個故事裡,便能體會容頌辭的心情之一二。世間有太多的的有情人,很多很多,卻不能終成眷屬,相伴一生白頭到老。拆散有情人的,或許是世俗眼光的羈絆,或許是信任不夠徹底。有人能夠棄微名,可所謂的絕對信任,又有幾人能夠做到,自己和秦望昭之間,有這種東西麼?
謝長安垂著眼想,若是自己看見秦望昭穿著大紅喜袍,挽著別的女子,按他的行事風格,先殺了秦望昭,再了結自己,那個女子,便叫她另結良緣吧。他突然就對賀冉冉的存在如鯁在喉,姓秦的那廝,他知不知道,自己早就有了妻室,自己也是糊塗,將冉冉當妹妹看慣了,時常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