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何晉央是朝廷命官,謝安逸又武功盡失,兩人都受不得一點閃失,被另外兩人勒令著老實待著,那四人便在屋裡等訊息。謝長安和秦望昭大隱於市的混在提刀帶棒的人群裡,目光朝前放去,黑壓壓的一片後腦勺,然後觸到露白閣那塊金粉招牌門匾上,前頭有人叫喚嚷嚷:“容錦,滾出來。”
露白閣大門緊閉,鶯鶯燕燕們被這陣仗嚇得不輕。門外叫的歡實,況且這兩扇木質的雕花大門也卻是擋不住江湖人的寶刀寶劍,管事的媽媽終於在四名色厲荏苒的彪形大漢的護擁下開了門,只見她嬌嗔的一甩手絹兒,嗲聲嗲氣道:“唉喲各位爺,一個兩個成群結隊的這是要幹什麼呀~~~我們這裡只有嬌滴滴的的姑娘,哪有什麼容錦哪,怕是哪位爺看錯了吧。”
張秋水座下那個告狀的立刻嚷嚷道:“不可能,我看的真真兒的,就是朝暮崖的容錦,在你這露白閣裡露了臉。他那張臉,比你這裡的姑娘可要俏多了,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啊,我不可能會看錯,大夥說是不是?”
“哈哈哈,是……”
來人裡碧墓山的山眾不算多,可加上和他們狼狽為奸的迷花宮等等歪門邪派,附和起來也能有種震耳欲聾的感覺,油滑世故的鴇母眼見無法左右逢源了,只能舍輕避重,心裡暗道,乖女兒,媽媽幫不了你了,你讓你的容公子自求多福去吧。她使勁揮起手絹示意大家靜一靜,等現場不那麼嘈雜了,她才說昨天是來了個容貌驚絕的公子哥兒,可他坐了小半天,昨兒天黑前就離開了,現在去了何處,她就不知了。有些人的耳朵長得與眾不同,向來只聽得到他想聽的,不想聽的,一概都當屁放了。見他們不信,鴇母苦口婆心的將容公子什麼時辰進的樓,又是什麼時辰離去的交待的一清二楚,那群不安好心的仍然不信,非要上去搜查。
等到將露白閣翻得亂七八糟攪得雞飛狗跳後,果然沒找到人,除非容錦是頭豬,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麼都不思考,不然不跑路,難不成眼巴巴的等你來潑糞水不成。接下來的進展更是讓謝長安啼笑皆非,他一個沒設防,聽到那句“慕酒兒不是他紅顏知己麼,叫她出來答話”後極不給面子噗的一聲笑出來,然後低著頭胸膛輕微的抖動,顯然是被逗得不輕,他悄悄和秦望昭咬耳朵,想不到世上居然還有人能無恥到這樣一個境界,趁亂不花錢看美人,真是高啊佩服呀。
秦望昭抱著胳膊在後頭看丑角唱戲,聞言意外沒罵謝長安無聊,而是些無語的點評道:“碧墓山的人,個個都是無知無畏的勇者。這個時候還死活蹦躂著要出頭,蹦噠好了能討好到浮雲堡,要是崴了腳,可就難收場了,白殷勤一番叫人看笑話不說,還得罪十二樓,怎麼算都虧本。”
謝長安搭住他肩膀沒骨頭似的掛上去,笑呵呵沒誠意的憂心嘆氣:“唉,聽你這麼一說,就覺得碧墓山有風雨欲來,真是前路茫茫艱難險阻啊……”。他的話音被淹沒在此起彼伏的吸氣聲裡,謝長安一抬頭,露白閣半開的高堂門口正緩緩走出一白衣女子,素面朝天卻不掩風姿綽約,極其能吸引視線,正是他們口裡嚷嚷著要見的慕酒兒。只不過現在的她,素以素顏氣質也清雅,好像是哪家望族的千金,和前晚見著豪放暢飲的妖嬈女子很不一樣。
謝長安湊在秦望昭耳邊上嘀咕:“望昭,這是要唱哪出?千萬不要告訴我,這青樓女子被容前輩絕代風華所折服,要為其從良?”
秦望昭幽幽的說:“你要是在和我說話,我會告訴你,我就是這麼想的。”
謝長安偷偷在他腰側揩了把油,嚴肅道:“望昭,別鬧,我正經和你商量對策呢……”
秦望昭別他一柺子,語氣不那麼友善的說:“你才別鬧,我也很正經的告訴你,你再偷偷撓我的腰,我就揍死你。”
謝長安碎碎念:“說你小氣吧…摸下怎麼了,會少塊肉麼?會多道疤麼?會懷身孕麼?大不了,讓你摸回來唄,你來呀……”
“死開!”
兩人低聲的小吵小鬧,碧墓山的出頭鳥們問道:“酒兒姑娘,請你如實告知大夥,容錦去哪了。他擄走了浮雲城未來的堡主夫人,包庇賊人的罪名,姑娘擔不起。”
謝長安和秦望昭眼見著慕酒兒一反那天的豪放嬌媚,輕輕淺淺的抿嘴笑了下大方而穩重,聽得她清脆的嗓音擲地有聲:“我不知道,借這個機會順便告訴大家,今日開始,不再有露白閣慕酒兒。若是有誰找到容公子蹤跡,記得告知我一聲,如此謝過了。”
人群裡頓時嘰嘰呱呱聒噪起來,謝長安作為混在其中的一員,嘖嘖稱其的將黑鍋蓋到秦望昭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