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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柳夢已攙扶著蘭祀慢著步子走到馬車邊,瀲君愣愣地看著他,竟說不出話來。直到柳夢已費力地把蘭祀抱進馬車,吩咐小秋上去照看之後,瀲君才忽然抓住了柳夢已的手。

柳夢已被他這麼一抓,無力地靠著馬車喘息著,額頭上直冒冷汗。

“柳夢已你哪裡受傷了。”

柳夢已喘著粗氣搖了搖頭,他的手輕柔的撫摩過瀲君的臉旁,然後,低聲道,

“我沒事。”

說完,柳夢已支撐著車板站起身,解下腰間的玉佩交給小秋。

“等蘭祀醒了,就把這東西交給他。”

小秋早就哭紅了眼睛,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此時,他只得用力地點頭。

柳夢已聲音虛弱而無力,他又道,

“連夜趕路回蓬萊島,片刻都不要停留。”

說罷,柳夢已又對車伕吩咐了一遍,然後催促著他們趕緊離開。

馬車剛走,柳夢已就摔倒在了地上,瀲君趕忙扶住了他,問道,

“紫眸呢?”

柳夢已目光一顫,眉頭緊鎖,搖了搖頭。瀲君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苦澀的神情,心中當下明瞭,再不敢提半個字。

柳夢已讓瀲君先上馬,然後,他支撐著身體跨坐上來,一甩馬鞭,策馬往山下而去。

瀲君感覺到柳夢已的身體牢牢地緊貼著自己,他困惑不解地問道,

“柳夢已,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柳夢已勉強喘息著,他答道,

“當年師父曾答應過,宣山之戰絕不可用毒。恆風派的人發現了真相,定會追殺而來。”

瀲君心頭一亂,下意識地問道,

“為何我們不回蓬萊島。”

柳夢已停頓片刻,才平淡道,

“華月閣不需要一個沒有武功的閣主。”

瀲君聞言一驚,他聲音顫抖地問道,

“柳夢已,難道你……”

柳夢已環抱著瀲君的手加緊了一些,他道,

“我廢了自己的武功。”

“柳夢已,你,真是個傻瓜。”

瀲君並未發現自己早已話音哽咽。他感覺到柳夢已的身體逐漸無力,趕忙反握住他的手。

“柳夢已,你說我們去哪裡好?還好你懂醫術,我們總不至於餓著。”

“柳夢已,我們去冀州好嗎?紫眸最想去那裡了……”

瀲君的嘴角仍勉強著揚起一道弧度,但淚水卻早已滑過臉旁。身後,柳夢已疲憊地早已沒了力氣,說不出話,只能低聲地應他一句“恩”。

瀲君不由地想起當初剛認識柳夢已時,他在自己面前總說不滿一句話,而那時,還有紫眸和他們在一起。

柳夢已曾說,他唯一會的東西就是武功而已。他說,他二十多年來就是為了練武而存在的。

可時至今日,他卻為了他廢了自己一身武功。能得到如此情意,瀲君只覺得此生再也別無他求了。

柳夢已的頭搭在了瀲君肩上,瀲君稍微轉頭就看到他閉著眼眸,已經睡熟了。

他淡淡地笑了,對著柳夢已說道,

“往後的二十年也好,三十年也好,我都不會讓你為了今日的決定而後悔。”

瀲君知道柳夢已此時根本聽不見他的話,可是他卻必須要說。這話並不只是說給柳夢已聽,也不是說給他自己聽。而是以天地日月為證,終其一生的誓言。

一晃三個月過去,蓬萊島仍是一片寂靜和冷清。蘭祀站在靈山大殿的最高處,俯視著大殿中央的弟子。

“回稟閣主,根據冀州分堂的打探,柳閣主已在郢城郊外的一個村落住下。”

蘭祀點了點頭,揮手吩咐他下去。

那人剛一走,小秋就端著茶水進來。蘭祀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眼眶微紅。

小秋茫然不解地問道,

“公子,花茶不好喝嗎?”

蘭祀看著小秋一臉緊張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

“小秋泡的茶很好喝,可是,喜歡喝花茶的是紫眸。”

小秋雖然聽蘭祀這麼說,但看著他臉上笑得勉強的樣子,心中更加困惑。

蘭祀手裡握著柳夢已當日留下的玉佩,這玉是歷代華月閣閣主的信物。柳夢已把所有的責任都交給了他,最終選擇了那個他願意一生相伴的人,甚至不惜廢去一生武功。

“公子?”

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