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不出的滋味。除了又氣又惱外,還有滿滿的失落之情。

就好象是有什麼東西也和這門一起被關上了一樣,心緒落到了谷底,滿是窒息般沉悶。

瀲君不敢多想,趕忙轉過身往外頭走去,不再回頭看那扇門一眼。

瀲君並不知道自打門關上的那一刻起,柳夢已就一直站在門背後。透過兩扇門之間的細縫,柳夢已隱約可見瀲君在外頭停留了一會兒才離開。只不過是一扇門的距離,即使看著瀲君站在外頭,他也沒有辦法走出去。兩隻腳就像是生根了一樣,半步都跨不出去。直到看著瀲君走出了院子,柳夢已才轉過了身。

從門邊到桌子的距離不過幾步遠,柳夢已卻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他坐在了瀲君先前坐的位子,先前因為他說茶燙,瀲君放下杯子後就沒有再拿起來過。桌上的茶還是滿滿一杯,隱約還泛著些許熱氣,像是在說其實瀲君也不過是坐了那麼一小會兒。

但正是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已足夠改變許多的事情。柳夢已的指腹摩搓著杯口,一圈又一圈。手裡下意識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心神早就恍惚。

即便是此時,他也依舊清楚地記得剛才瀲君坐在這個位子上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只是聽說了齊嵐病重的訊息,他便立即趕來說要走,甚至還忘了自己體內有離魂一毒。即使是在柳夢已提起之後,他臉上也未見擔憂害怕的神情。

瀲君的心思一股腦的都飛回了燕都,連自己的事都不記得了,哪裡還輪地到其他。

當柳夢已一說需要五天的時候,瀲君就皺起了眉頭。正是看到了他臉上的擔憂之色,柳夢已才又補了那麼一句。

三天就要製出解藥,怕是連睡的時間都沒有了吧。

柳夢已心中無奈,竟不由地揚唇苦笑。只可惜瀲君沒能看見,他絕想不到柳夢已第三次為他而笑會是這樣的情景。

原本以為日子可以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只是竟然平淡地讓他已忘記了瀲君是為何而來的。

瀲君說得沒有錯,他如今不過是提前離開去做應該做的事情罷了。要不是因為齊嵐,他與瀲君原本就不可能會認識。即使擦肩而過,也只是對面相見不相識。而這大半年的日子從一開始就是平白多出來的,到如今,也不過是恢復到原點罷了。

柳夢已感覺到體內是一種難以喘息的胸悶,他端起杯子想喝一口茶來壓下喉嚨口的腥甜,不料一時沒剋制住竟吐在了杯子裡。

本就盛滿了茶水的杯子一下子撲出了水來,深紅的液體在茶水地衝淡下少了幾分顏色。從虎口處順著手臂流淌在蒼白的面板,仍是觸目驚心。

柳夢已忽然想起曾經自己用刀割破手臂時,血液也是這樣從傷口中滲出流淌在手臂上。只是那時他會把手湊近瀲君的嘴邊,而當瀲君的唇輕柔地觸碰在傷口處吮吸著的時候,他彷彿是忘記了傷口的疼痛。溫暖的觸感順著手臂感染了他整個身體,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身體的酥麻和心裡的觸動交織在一起引誘著他一步步地靠近。

直到走到無路可退時,才發現腳下是萬丈深淵。

柳夢已調整內力去壓制體內毒氣,那些原本就在喉嚨口的液體卻嗆得他一陣止不住的咳嗽。他下意識地抬起手去捂著嘴,卻發現衣袖上早就沾染了血跡。從血跡的乾溼程度來看絕不是剛才所沾上的。

柳夢已自嘲一笑,不由地皺起眉頭。

他竟然忘了把昨夜穿的衣服藏好,只是就算他藏得再小心,衣服一件又一件地少了,總有一天會被紫眸他們發現。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會如何?只怕也不過是多兩個人擔憂心煩罷了。

自從那日之後,瀲君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柳夢已,甚至連一日三餐都是由侍女送到他屋裡。紫眸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瀲君一看到她皺著眉頭的樣子就知她的擔心。只是他那時候並不明白,紫眸擔心的是什麼事。

蘭祀倒是一改往日的態度,甚至是好魚好肉地夾菜到瀲君碗裡。瀲君當然直到蘭祀是巴望著早些走,只是在這個時候,他也無心與他鬥嘴嘲諷。

這一日,瀲君從紫眸的屋子裡出來後還未到傍晚。他見時間尚早,便放緩了步子。這兩天來他也不知道心裡算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對什麼都倦了累了。從前瑤持好說他嘴上好鬥地像個蟋蟀,潑遍整條街。可如今卻彷彿是整個人被抽空了一樣,恍惚度日,不知滋味。耳朵裡明明聽著蘭祀說著那些嘲諷的話,卻好象什麼都進不了心裡,也無力還嘴回去。

瀲君每次從紫眸那裡裡離開後,便習慣地在柳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