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有些被挖去精魄煉成了丹藥,有些被賣到靈族做藥蠱,有些被賣到魔族做……比在這裡更汙穢的事。我不幫你,但我也不想看著你墮入地獄。”
離恨捧起唯春呆滯的面頰,輕柔地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道:“唯春,你好自為之。”語畢,他轉身離開。
門合攏,在“咯吱”聲響畢的時候,唯春終於沉下了面容,他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尖瑩潤,仿若有玉映照火光,晶瑩剔透。
摺紙的房內永遠燃有香,香鼎吐煙,入得房內的人都綿軟得四肢無力。
巨大的床榻由整玉雕成,精緻的絨墊柔軟得令人想沉迷。
此刻這大床上卻交織著兩個潔白的身軀,長髮纏繞滑落在地,下方的人敞開腿勾住上方的人的腰,隨著擺弄前後移動。
薰香和著令人面紅耳赤的味道逸散在整個房間。
離恨嗚咽著擺著頭,簡直受不住摺紙的力度。這種事在來到傾夜樓後便時常有,傾夜樓唯二的兩個清倌,他和唯春,卻是傾夜樓主子的禁臠。
不過,這種事在唯春漸漸長大後便變得少了,不知近日來摺紙又發了什麼脾氣,把他喚來的次數竟又多了起來。
小腿繃緊勾起,顫抖了一會兒才漸漸停歇,高|潮的餘韻讓離恨喘息不能。半晌,他才聽見他心情不好的主子開口道:“唯春又野得生病了?”
離恨有些迷迷瞪瞪,差點就想說“惦記著就自己去看唄”,好在他還有理智,於是乖乖拎著衣服隨便裹了裹,下床跪著道:“是,跑到荷塘裡採蓮,接過掉水裡了,染了風寒,藥已經看著喝了幾副了。”
“嗤……蠢貨。”摺紙嗤笑著吐了口氣,擺擺手道,“你走吧,把他給我叫過來。”
“是,主子。”
被面色蒼白的離恨從溫暖的被窩裡挖出來的唯春簡直接受不能,束髮之時終於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麼?那個傢伙發什麼脾氣了?”
離恨機械地給唯春梳好頭髮,愣了半天才說:“不知道。”
唯春看著離恨雙眼下面疲累之極的青紫,終於乖乖閉嘴。
跪在摺紙面前的時候唯春愈發接受不能了,半夜從被窩裡被鬧起來,還不管你是個病人讓你跪在冰冷的地上,事不關己舒舒坦坦的罪魁禍首坐在軟綿綿的床上把你盯著。
真真是,委實讓人接受不能啊!
正胡思亂想著,唯春忽然被人手指挑起下頜,左拎右扳,仔仔細細看了又看,手指主人發出“嘖嘖”聲。
唯春默默皺眉,心裡憤憤道,這麼嫌棄你是為哪般,長得醜不要看就是了!
然後,便就著拎下巴的姿勢被拉上了床,唯春□一緊,想著前天的傷還沒好呢,但下意識就先拎出個媚笑抬頭看摺紙。
摺紙眼中鄙夷更顯,但是他卻微笑著道:“乖,今天不做什麼。”
唯春愣住,簡直不知道該擺個什麼表情出來好。面對摺紙事不是做那事就是做那事,正常狀態還沒有過!
正六神無主的時候就被抱在懷裡細細摩挲背部,倒在了床上。
唯春僵硬了。
從他有記憶以來,從未在摺紙的床上正正常常地躺著過,此時被摺紙緊緊抱著箍在床上更是前所未有!
摺紙摩挲著他背的手停下來了,等了許久,唯春才聽見頭頂有人發話道:“睡吧。”
唯春呆呆地睜著眼,有人過來吹熄燈燭,屋裡變得漆黑,他看見月光從外面灑進,在牆上印下和自己相擁的人的模糊身影。
妖界的夏因為只有月的緣故,在夜裡依然冷,此時的兩人是蓋著薄被的,勾勒在牆上的影子怪異得像破壞夢境的猛獸。
摺紙忽然伸了手來摸他的眼睛,有些癢,他忍不住躲開頭,刻意的撒嬌變成習慣性地往摺紙懷裡鑽。
摺紙微微一笑,胸腔震動,“乖了,睡吧,我賞你的。”
呸呸呸,莫名其妙的賞賜,居心不良。
唯春撇嘴,卻乖乖閉上眼睛,安靜的伏在摺紙懷裡。
一夜無夢,唯春懷疑是不是摺紙的床太軟了,所以每夜每夜糾纏著他的夢才會在這裡消失?
他睜開眼的時候摺紙已經起身不知去了哪裡,剛一下床,便被外面聽見響動的小侍撲上來伺候著換衣束髮。
唯春忍不住嘴角抽搐。想著自己傾夜樓頭牌清倌,還不過一個小侍,僅僅在這裡待了一夜,原本伺候傾夜樓主子趾高氣揚的小侍就低眉順眼來了三個!
被按著換好衣服等來吃食的時候,摺紙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