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殘缺的人生也註定是一場永不開花的桃樹林。玉清風選了一個殘桃花燈拿在手裡接著月色和燈火之色細細的看著,這一場殘花像極了自己。世人皆言容華絕世,可奈何,藍顏輸了紅顏,就那麼一字之差。
夜凌郗看著眾多的花燈也不知道選什麼,猶豫之際,看到了身邊人手裡的花燈,搜尋了許久才找到一個差不多的花燈,喜滋滋的拿在手裡。
“在上面寫下你的心願,讓這老天看看你的心事。”夜凌郗邊去早已準備好的竹筆邊說道。
不知是為何,這一燈的乾淨竟不想被筆墨染了,淡淡的笑浮在嘴角,幻真幻假的沉浮。那深淵一躍,真像是攜手同赴生死。那時,剛剛落下時,手裡抓住的的不是那些炫霧而是那人的手,死死的拽在手裡。還記得他在耳畔輕聲問“你害怕死嗎?”
他說“有王爺你作陪,死也足矣!”
兩句玩笑,不知真假,卻說了自己的心,半分不假。不問那時是何情?但問那一越如墜世間情愛之涯,早早入了。
老人之間相濡以沫折煞的不止是心,而是情絲。桃花三千猶如雨下,未染塵埃的洗盡半世的風霜,攜手的兩人即使蒼老依舊相守著最後的誓言,幾句詩經,付了一世。而,有人卻在訴說離殤,有人說今世未過來世不知那家?
執筆點墨,一副儒雅之氣,失去那日在書房裡的頑氣。幾筆寫下這一心的話。
“清風,你寫了什麼?”夜凌郗湊過去好奇的問道。
玉清風緩緩放下筆,在夜凌郗看見前先一步拿起擋去了那幾筆心願,含笑看去,道“既是心願,怎能說出來?”
“嗯!大哥我啊!只想一個人此生安然。”玉清風不給看,夜凌郗只是片刻的落寞,瞬間恢復,有些悽然的看著花燈上的幾字:他安然便是我的安然。這一心的希望希望可以讓老天看到,別再如此的折磨他。
“可是,那家姑娘?”玉清風猜想道。
“對呀!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現在只希望這紙燈能給他我的祈禱。”
“大哥,你如此真心為她祈禱,相信上天會護著她的。”
“我說,清風,你什麼時候娶妻啊?到時,別忘了大哥我。”不能此生相守,能有個家也好,不必再如此的漂泊。
“此生不娶。”玉清風低頭含笑。一開始便沒想過娶誰,也未思考過。有一人在身邊已經夠了,何況,他一點也不輸於紅顏知己。
夜凌郗訝然,道“呵呵!走,放燈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看著一路的戲耍,聽著歡聲笑語,漫步到河邊小橋旁。
楊柳樹下,牡丹花堆滿沿岸,櫻花開在河堤處。一河清風磷光,不知是何人的銀子落了進去沉浮在河面之上,抬頭可見朗月,低頭可見河裡燈火照影。
“清風,這花燈會有三晚。剩餘的兩日,我陪你再看,如何?”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粗人的心也漸漸沉醉進去,竟生出賞盡三晚花燈的念頭。
玉清風提著花燈,身邊無數人走過,櫻花像府裡庭院中的一般飄飄灑灑,有的飛進了花燈裡,有的落在水裡,好景。三月乾塘一景滿岸桃花可惜付了他人,無緣與你一程。花燈一夜燈火通明朱紋雕宇卻陪了他人,無緣與你半程。再看,也想身邊之人是你,笑道“好啊!”
“那你我現在就把這燈放入河中,明晚,你我再來一次。”收回走遠的眸子,夜凌郗含笑看向身邊之人。
隨著飄零的花轉身,含笑看向這人,點點頭。
那一剎那,有人再陷一步。
“一、二、三。”手在冰冷的河裡,燈在手上,兩人互視數著。
收手緩緩起身看向那燈,漸行漸遠,恰好旁處有人晃著水推燈走遠,兩人的燈也隨著那波瀾不定的水飄蕩。
看了一會兒,兩人轉身離去。
“清風,我想去茅廁。”走到石橋上的時候,夜凌郗突然捂著肚子說道。
玉清風駐步看向夜凌郗,道“莫不是吃錯了東西?”
“估計是。等我啊!不要走。”夜凌郗邊說邊走。
玉清風站在石橋上,看著夜凌郗的背影,略有思索。
夜凌郗跑到了方才放燈的地方,施展輕功,拿起了玉清風流走不遠的花燈,回到岸邊,藉著燈光,念道“小亭初聞雨,公子溼青衣。花燈憐我心,莫作苦心。”夜凌郗看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拉來身邊的人問,個個都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夜凌郗無奈,只得將燈放入河中,害怕回去晚了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