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夾,兩腳一扭,放腳一踢,大漢就脖子歪掉倒下了。瘦子出劍快,劍頭已到齊子須的胸口,齊子須縮下身子,單手摟著馬身,伸腳踹中瘦子持劍的手腕,瘦子的手一麻,劍掉到地上,齊子須腳朝他胸口上一蹬,瘦子嘴角流血地倒在地上。齊子須翻身坐上馬,得意地向他們笑著。
兩個偷襲的歹徒狼狽地跑掉,連刀劍也沒拿。梁雲飛坐到地上,斜著眼睛看齊子須,上官溪華拿出自己懷裡的手絹幫梁雲飛止血包紮,一邊還對齊子須說道:“多謝這位豪傑出手相助!敢問尊姓大名?”
“一些小嘍囉,熱身都不夠資格!”齊子須對梁雲飛笑著。
梁雲飛能夠聞得到他身上的酒氣,這人每次見到他都是一身酒味,還盡說些醉話刺激他,他說道:“吃完魚都不剔牙的,說話盡帶著刺!”
齊子須不回答他,眼睛看著前面,有兩匹馬走了過來。梁雲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他的肌肉繃緊了,胳臂的傷口湧出了更多的血液,“啊!”梁雲飛感到傷口瞬間痛的不行,上官溪華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胳臂,“你輕點!”
白士傑和江舟君同坐在一匹白馬上,阿伏騎著一匹驥馬跟在後面。江舟君只是冷漠地看著梁雲飛,而後把視線移開,看著那邊的小池塘裡的小魚游來游去,陽光滲透到水裡面,空澄乾淨,看得清微小的生物在遊動。
梁雲飛的臉色一黯,把手邊的一個松果給捏碎了。上官溪華把沾了血水的手帕擰乾淨,再幫他捂住傷口。出於醫德,白士傑下馬來,走過去,把隨身帶的止血止疼藥拿出來,上官溪華接過,幫梁雲飛敷上藥,撿起地上的劍割下一塊布料替他包紮。
白士傑對齊子須點了點頭,問:“遇上劫匪了?”
“嗯。”齊子須應了一聲。
白士傑上馬和江舟君準備一起離開,他打了一鞭,馬向前跑去。
梁雲飛一步衝上前去拉住馬的轡頭,馬頓時停住了,馬上兩人都不爽地看著他。梁雲飛眼裡有著怒火,截住他們又不知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他隱忍著火氣,大家都僵持著不動。
“有什麼事嗎?”江舟君俯視著問他。
一定要忍住,梁雲飛暗暗告誡自己,他說道:“我跟你訂的蠶蟲你忘了?”
“我會派人送到你府上,可以讓開了吧?”
梁雲飛放開馬轡頭,讓他們離開。阿伏騎著慢騰騰的老驥走過,不敢和梁雲飛搭腔。
“你要去哪裡?”梁雲飛不想看到他們離開的身影,轉身問齊子須。
“哪裡有路走哪裡。”
梁雲飛躍上他的馬,對上官溪華說道:“溪華,記得跟上!”
他看著這花果路的前方,說道:“前面有路,看誰能跑完這條路。”說完,“駕!”他揮鞭馳馬衝向前面。
“駕!”齊子須一掌拍向馬屁股跟著他衝向前,馬飛奔揚起一路的塵土,一會兒兩人的身影就淹沒在其間了。
路上剩下上官溪華一個人,他看著地上的刀和劍,心裡有些後怕,他踏上馬,打著鞭子令馬前進。他不善騎術,所以馬只是信步地向前走去。不知道他們跑到了什麼地方,他想著,剛才白士傑的行為似乎暗示了什麼,還有江舟君的腿,這個齊子須好像很有來頭,剛才兩匹馬疾馳還在泥路上留下了一深一淺的腳印,上官溪華循著那些腳印慢慢梳理思緒。
武藝精熟的齊子須在騎術方面也不賴,他在一半的路上就超過了梁雲飛,比他先一步地到達了吉祥果園對面的微型果園。
梁雲飛跑到那裡時,他正悠閒地吃著一個番石榴翹著二郎腿睡在馬背上。梁雲飛的馬直接地就走向齊子須旁邊,那裡有一個深坑,裡面積滿了水,馬過去低下頭喝水吃著草。梁雲飛站起來,抓住一根粗樹枝爬上去,在樹枝上坐著,同樣地摘下一個熟的石榴吃。
“幫我個忙。”
“幫我送錢。”
“送去閻王爺那裡?”
“嗯。”
“上下兩張血盆大口隨時都會把你給吃了,骨頭都不剩!。”
“頭上一張天蓋,旁邊還頂著一根柱子呢。”
齊子須睜開眼睛,看著上面的梁雲飛,“不去。”
梁雲飛把一個新鮮的番石榴扔下去,齊子須穩穩地抓住。“聽說雲騎尉這個位置有個空缺,你家也有人在朝廷上。”
“你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十多年來都沒怎麼變化。”齊子須輕笑著,看著他咬下一口石榴。
“你十多年來還是這麼胖,越來越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