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出了一滴血,不礙事的,他臉上全是白粉你怎麼不幫他擦擦?”
“大夫,快過來,我走不動了,我的身上全是血,我的臉上在流血,我的手在流血,我的肚子在流血,我的大腿在流血,我的腳在流血,還有我的額頭,我的血從頭流到腳,這血把我的力氣都流完了,我沒有太多的力氣了,但是,我的生命依然是頑強的,你有沒有看到,我從衙門一路走到這裡來,我在路上作了一幅畫,你會看到的,那是我用生命做成的畫,我的精神不會就這樣崩潰,我的世界不會就這樣倒塌,我的意志不會就這樣瓦解,我仍然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青天大老爺說,我的忠心,天地可明!日月可鑑!還有你,大夫,你也能幫我證明我的忠心,大夫,大夫,你快來拯救我這個百年難出的勇士,大夫,大夫……”一個渾身是血衣衫襤褸的酒鬼奄奄一息地爬上仁世堂的門檻。
“這麼重的染布味道,大哥你掉入染缸了吧?”
“……”
仁世堂裡熙熙攘攘的,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這門檻都被踏破了,凹凸不平的,總有那麼的幾個人在進來的時候沒注意踩不穩跌個跤,又增加了點藥錢。
這仁世堂各色人等都有,短褐布衣,文人墨客,商賈匠役、富翁顯宦、劍俠術士、幫閒梨園……不分貴賤,無論人種,無論你是富貴得金牙滿嘴還是貧窮得一米難買,到了這裡,你就是一條沒有性別的生命,你的死活都掌握在大夫的手裡,所以,你得遵照醫館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