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的吩咐。
梁雲飛沉吟了一會,說:“那捐官的事就容我再考慮考慮,不過,這玉器鋪除了東京和揚州的外,其他的我都想賣掉。”這家業太大了,他沒有興趣,也無心顧及。為父親做完頭七之後他就讓上官溪華過去打探訊息,兜轉了好幾天後才從一個家僕那裡得知江舟君已經離開了,去蹤未知。
他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理解這個人了,總是悶聲不響地,從來都是不理會他就發脾氣不說話或是走掉,就算他的心胸寬廣似海,也禁不起他這樣來來回回地折騰,再說他壓根就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不可能就因為他沒有去赴約他就生如此大的氣,整個江府都視他如響頭般防衛,肯定是另有別情,不過派人查訪卻是一點訊息也無,著實令他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的亂轉,心始終也安定不下來。
上官溪華逗逗小沐陽,又仔細觀察著梁雲飛,梁雲飛在失去至親和戀情受挫的打擊下迅速消瘦,眉目間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鬱鬱寡歡的沒有一絲生氣。說實在話,他不理解同性間的這種情感,他自個兒覺得梁雲飛和江舟君是誤會了他們間的關係,雖然斷袖之癖龍陽之說自古就有之,但很顯然,他們兩個並不是真正的那種關係。
江舟君自小缺乏關愛,所以強烈地依賴著唯一一個願意對他好的人,他把依賴看成了喜歡,還有些自私地想把他據為己有。而梁雲飛又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被江舟君的言行影響從而誤把親密的兄弟友誼認為是愛情。兩個人都被這麼多年的親密關係矇蔽了,也許,暫時的分開會讓他們各自都清醒些,能更理性地看待他們的關係。他是知道江舟君的去向的,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他希望他們兩個都好,不至於以後會遭人詬病非議,這對兩家的影響可不容小覷。
上官溪華站起來走到涼亭邊摘下一朵紫色的牽牛花放到小沐陽手中,對梁雲飛說道:“舟君或許是去外頭辦什麼事,你也不用太擔心,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梁家的內外事安排妥當,否則別人欺負你是新當家的暗中對你使壞到時候再想補救可能就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宅邸
“你說的是,我也在考慮著這些事情,不過希望你能幫一把手,忙完這陣子你就安心地在府裡面溫習考試內容吧,我父親已經幫你打點好報考的名位的事了。”梁雲飛說著,看著對面纏繞在亭欄上的葡萄藤的青翠葡萄,心思飄忽。白天,失魂落魄,晚上,孤枕難安,短短几天相思氾濫成災,他是除了他雙親以外最看重的人,突然間地人間蒸發,心,空空如也,除了他,還有什麼能填的滿那裡的空虛,特別在晚上,心裡面的那種寂寞融在天地的蒼茫黑色中,無所安頓,四處飄蕩;無邊的寂寞像蠶絲一樣緊緊地將他裹住,密不透風,層層疊疊的沉重空氣壓的他透不過氣來。睡難成眠,好夢難做,玉漏殘聲,滴滴沉沉,樂音細細流到天明。度日如年的感覺使他抓狂,他需要忙碌得做事來排遣掉這些難過的時間。
“嗯,好的!”上官溪華站在亭邊,透過密密麻麻的牽牛花藤葡萄藤綠蘿藤縫隙望向外面的天空,萬里無雲,一片空淨湛藍,很美好的蔚藍色寶石,觸手可及,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會撥開那些牽藤扯蔓,看得更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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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五天的船,趕了一天的馬車,在行走的馬車上沉沉地睡了一夜後,天明晨亮,車子停下,江舟君舒服地醒來,身下墊了多層的被褥,這馬車行走的顛簸就變得像是在搖籃中搖晃了,極容易像嬰兒一樣睡著,只差沒有一首伴睡的安眠曲了。
坐在車頭的白士傑掀開車簾進來,幫他掀開被子抱他下車,阿伏搬來一張小方凳子放地上,拉著簾子讓他們下來。大家舉目一看,這座小宅子已經被先到的幾個家僕打掃地乾乾淨淨,不染一塵,但多年沒有翻修過,看起來有些古舊陳樸。
進的裡面去,是一條石子砌成的小徑,小徑兩旁載滿了桃李樹,正廳坐落在小徑的正前方,小巧別緻,像是個吟詩作對的茶室,轉個彎,短短的小徑盡頭是一個垂花門,一進去,視野頓時開闊許多。是一個大院子,兩間正房並在一起,旁邊一棵高大的洋槐樹的濃蔭遮住了大半個房子,巨大的傘蓬一直延伸到圍牆外面。正房前面是一個空闊乾淨的場地,中間擺著一組圓石桌石凳,正房左後房是兩個西廂房,廂房前面是一彎小荷塘,小荷塘的對面是廚房。場地右邊雜植著各種果樹花朵,色彩斑斕,花團錦簇,果樹花朵後面的圍牆上開有一個小鐵門,是後門,這道圍牆外面便是一條小街,採購生活用品的時候從這裡出去非常方便。
環顧這裡的環境,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