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客氣!”江少甫朝他擺擺手,“這事你說我們自私也好,心胸狹窄也好,當年舟君出世的時候那些人的醜惡嘴臉我還是不願意想起,當時江氏的生意幾乎做不下去,好幾家店鋪還被不知名的一夥人砸毀了,大家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就連奶孃也找不到,日子難過極了。雖然我是信奉鬼神,但舟君孃親和他的秉性我是知道的,因此要說他們兩個是不祥的人,我不信,說他們兩個此生會遇到不祥的事,我倒是信!”江少甫呷了一口茶,看他若有所思,敬佩地說道:“您白大夫是除了梁雲飛能和江舟君玩在一起的第二個人,我還要感謝你救了我弟弟的命呢!”
他推辭了一番,江少甫又詳細地提名幾家有實力的養蠶戶給他,聊完後,他想過來看看江舟君身體恢復得怎樣,以後沒事估計很難碰到了吧,便拜別江少甫走進園中來。
白哥倏地在不言語的兩人中間環繞了一圈,停在茶具上,嘴裡銜著一朵金黃色的海棠花,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一圈,跳到白士傑面前,把花放在他的手上,叫道:“你好!”白士傑喜愛地摸摸它的頭,輕輕地說道:“謝謝!”白哥往地上磨了磨喙,拿爪子撓撓臉,又飛到梁雲飛肩膀上。梁雲飛喊得口乾舌燥命它摘下來的花它竟然擅自送人了,還送不對物件,梁雲飛轉過身去走到一棵高大的梨樹背後,狠心地拔下一根羽毛,把它丟掉,回去坐著。
江舟君只聽到白哥像鴨子聲音的一聲嘶叫,看過去一根潔白的羽毛在樹幹後飄著,梁雲飛走過來,沒見他的寵物,就問他:“你是不是在樹後生吃了那隻多嘴的八哥?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怪癖!”
梁雲飛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膀,賊兮兮地說道:“我怪癖可多著呢,以後把你吃了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江舟君瞥了一眼專心賞花的白士傑,掙扎出來,手用力地擰了一把他的大腿,惡狠狠地看著他道:“危險的傢伙,離我遠點!”
幾個人稍坐了一會兒,白士傑起身告辭,他招呼江舟君說:“舟君,過來一下,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江舟君走到他身邊,白士傑拿手擋著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祝你好運!”說完,露出一個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對他們兩個揮手:“那我先告辭了,”而後神秘地笑著:“舟君,不要忘記哦!”
梁雲飛看他走遠,上前一把拽住江舟君,口氣生硬地問他:“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不要忘記什麼?”江舟君揉揉太陽穴,竟然搞這種惡作劇,牙疼地說道:“沒什麼。”
“胡說!我剛才明明看到他有對你講話,你還想抵賴?”梁雲飛不依不饒地抓著把柄,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非要竊竊私語。“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難道你還想無中生有不成?”江舟君難以解釋得清,一點小事問個沒完沒了的。
“我不想無中生有,我只是想問個明白,沒事你幹嘛掖掖藏藏的,怕什麼啊?”梁雲飛氣結,問個事問半天都講不出來。
江舟君說不通他,只得裝腿軟倒下,“哎,腿,疼死了!”今天站的也忒久了點,要疼的時候偏不疼。梁雲飛知道他在裝,怎麼那麼巧這時候就疼起來了,他不說,他自有辦法讓他說,等著瞧好了。
碼頭人來人往,船客步履匆匆,一艘大船停靠在岸邊,小僕忙著和船伕把行李抬上船去,江文帆看他爹爹和娘在棧頭說著話,自己滿身不爽地向旁邊兩人發著牢騷:“你看,那行李得多重啊,整整兩箱書,我從小到大的衣服都沒這麼多!”
江舟君拍他的腦袋,裝著同情的樣子說:“真是可憐我家的文帆小侄,過陣子還得扛住他老爹監督學習的壓力,兩相比較,你覺得哪邊重呢?”
“可憐,可憐,你爹這是趕鴨子上架呢,有翅膀,不能飛還不能跳麼?一跳起來,心也跟著盪漾起來,怎麼會覺得重呢?”梁雲飛拿指頭彈一下他的耳朵,江文帆疼得轉身過來想反打梁雲飛,梁雲飛身段矯捷地閃到江舟君的後面,嘖嘖地嘻笑道:“這麼大個人了,說這話也不知道害羞,看看,耳根紅起來了。”
“喂!你們兩個大男人真是的,一點愛心都沒有,就知道欺負人!”江文帆覺得自尊心受挫,面子上掛不住,想逞強地給他們一拳,站定在他們面前,身高矮了一截,被他們斜眼看著,氣勢也低了一半,手已經出到舅舅胸前,收不回來了,他只得使力一歪,把力收回來,拳縮在他的衣襟上,轉怒為笑地裝作整理他的衣服說:“舅舅,我爹陪我在東京這段時間,我娘就拜託你照顧了。但是,”他的眉毛擰起來,“你們兩個明知道我今天要走,怎麼都不給我準備份禮物的,這也太不吉利了吧?”
“那好,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