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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衛恆上來,故意湊到常衛恆面前打量了一番,說道:“呦,常大人,您今天面色可不好,不會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吧?”

常衛恆心情本來就不好,自打遇見秦子鷺,心裡頭就更煩了,虧得他還好意思問。

“哼!”常衛恆冷哼了一聲,不置一詞,先一步進了雅間。

秦子鷺睿聳了聳肩,跟在後面走了進去,“常大人,這裡您一定沒來過,償償這裡的醍醐酒。”

“醍醐酒?莫非是奶酒?”

“呵,這裡的醍醐並非常大人想的那般,來來來,坐下來喝一杯就知道了。”

常衛恆聞言坐下,秦子鷺提壺斟了一盅酒,遞到常衛恆面前,“雪花釀流霞,薤葉伴芸香,這就是醍醐酒,常大人請。”

“這酒……”常衛恆微微抿了一口,端到眼前細細打量,只見杯中酒體色醇清,喝到嘴裡備味滋和,“味道還不錯。”

“常大人好品味。這醍醐酒是用天山頂採集來的雪水釀造,裡面放了薤葉芸香,既又解毒避瘴的功效,飲之清香綿長,舌底回甘而滿口生津,實乃不可多得的佳釀。來來來,把這杯喝了,我再給你斟一杯。”

常衛恆又飲了一杯,細細品後,果然有股淡淡的回甘,忍不住吟道:“解啼能解酌,啼處靜堪聽。林下雖沽酒,人間最獨醒。”

“石泉窺認甕,花露飲為瓶。翻嘆耽杯者,還應損性靈。”秦子鷺接著常衛恆的斷句處,吟出了後四句,又給常衛恆斟滿了一杯。

“你也會……”常衛恆有些吃驚,沒想到看上去不學無術的秦子鷺竟然也讀過這首詩。

秦子鷺面色泛赤,剛才真是鬼使神差了,好端端的跟這個呆子吟的什麼詩,“對酒何當談事物,且進杯中物,常大人,我們喝酒,喝酒!”

常衛恆微微一笑,端起杯,“秦大人,請。”

秦子鷺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忙端了杯,“請。”

常衛恆自認為自己和秦子鷺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像今天這般坐在一起就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談心喝酒這種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卻沒有料到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陪著自己一起喝酒的人會是他。

酒過三巡,常衛恆已經有些醉了,指著秦子鷺說道:“秦子鷺,沒想到今日坐在我對面舉樽共飲的人盡然會是你。”

秦子鷺側臉躲開那根馬上就要戳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苦笑道:“常大人,這不是緣分嘛,你醉了,我命人送你回去。”

“我沒醉!”常衛恆目光集中在手指上,又指向秦子鷺,眼前秦子鷺的臉好似變成了九王爺,“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惡!整天不求上進,出入煙花酒肆,毫不潔身自好,憑什麼讓他對你這麼好!”

秦子鷺鬱悶,書呆子酒品也忒不好了,怎麼喝著喝著罵起人來了,更不解的是,“他是誰?”

“他?是我心裡最……”愛的人。

常衛恆心中一陣苦澀,自己對白田飛的心意在心底埋藏了許久,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吐露出來,就被武嘉懿的出現擊破的粉碎。

看見常衛恆痛苦地閉上眼睛,秦子鷺猜測道:“莫不是白侯爺?”

“不是他!”常衛恆猛的站起身對著桌面猛擊了一掌,“我不許你提他的名字。”

汗,沒想到書呆子發起脾氣還挺嚇人,秦子鷺忙站起來撫著常衛恆的背,安撫道:“不提,不提,我什麼都沒說。”

適才一直被強壓在心裡的情緒一旦爆發出來,就再也收剎不住,常衛恆只感到全身好似被刀尖劃過,痛的戰慄了起來,身子一軟跌坐在椅子上,迷惘失神的雙眼透露出內心極度的哀痛。

秦子鷺陪著常衛恆做了下來,看著常衛恆痛苦失神的樣子,心裡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忍不住拍了拍常衛恆的肩,安慰道:“常大人,有些人命中註定是要在一起的,即使分隔兩地,心也還是在一起的,想開些……”

“秦子鷺?”常衛恆轉過臉喚了一聲,眼眶微微泛紅,卻一咧嘴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慎重其事地說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嘴邊的笑容還未消去,身子一歪,腦袋咚的一聲,倒在了桌上。

“……常大人?”秦子鷺啞然,這人……

別因為寂寞而錯愛,別因為錯愛而寂寞一生。該是你的遲早都會是你的,若不是你的即使強留也留不住。

每個人都可能因為某個理由而傷心難過, 但也能找個理由讓自己快樂。

秦子鷺最善此道,端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遞到唇邊慢慢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