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胤禛若有所思道:“你上任做杭州太守也正是從三年前開始的吧。”
“正是,下官上任不多時和姑娘就入住天上樓的紅樓。”
胤禛看著手上的字條沉思。
“四爺,難道……”李義橋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胤禛最後看了房內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但四爺,您是皇族貴胄,萬萬不可有失,此次下官可以代您去一趟。”
胤禛沒有理會他,大步向外走去,房內兩人對視一眼隨即跟上。
“四爺……”那人還想再說怎麼,但又不知再說什麼,只能怔怔地停下。
就在他們以為胤禛不會回答的時候,胤禛在院子裡的一棵樹旁,停下道:“八弟就在那裡。”
這話聽得兩人一愣一愣的,四爺是怎麼確定的。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的漫長。
羨情覺得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夜幕終於才一點點的暗了下來。
外出工作的人都相繼回家,但這普天之下,就有那麼種營生,愈夜愈熱鬧。
這時金銷窟裡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在靈君小樓的陽臺上望著空中綻放的煙花,又在下一刻無聲的,悄然墜落,消失不見,那樣的短暫卻美得驚人。
“喲,兩位爺,看著眼生啊,第一次來。”見到客戶臨門笑臉迎人這是各行各業的規矩。
胤禛冷冷的掃了那人一眼,那女子即將要碰到胤禛肩膀的手,在空中停下。
“姑娘真是對不住了,我們家少爺第一次來這種風月場所,請見諒。”鈕鈷祿氏,一看情形不對,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遞到那女子手上。
“看客官您說的。”那女子眼睛一亮,又恢復笑臉,伸手接過金子。
看著這樣的場景,羨情知道他等的人來了,所以,就在眨眼的瞬間,人已從迎春閣的上方掠至天上樓的屋簷上。
踏雪無痕,前任武林盟主張浩然的獨門絕技。
“喲,這位爺,第一次來啊。”見來人出手闊綽,做老鴇的又怎麼會放過,立馬迎了上來,道:“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儘管說,我們天上樓啊,你要什麼都有。”
“和華菱。”這是胤禛到天上樓之後講的第一句話。
“這……”老鴇微微一愣,隨即有笑道:“這位爺真是對不住了,我們華菱在三日前,已經被另一位官人包下整整七天,所以這位爺媽媽我也無能為力,但是我們樓還有別的姑娘,您看春花秋月也是嬌滴滴難得一見的美人兒。”說著將旁邊的兩位姑娘推了過來。
“華菱。”胤禛又重複一遍。
“這……這您不是為難……”老鴇正想說什麼,眼神被鈕鈷祿氏拿在手上的銀票吸引。
“媽媽,您看我們少爺,年前見過華菱姑娘一面,驚為天人,從此茶飯不思派人四處尋訪才得知華菱姑娘人在此處,媽媽,你怎麼也得讓她和我們少爺見上一面,您說是吧。”鈕鈷祿氏手搖著銀票,笑眯眯道。
“有理,您說的太有理,秋月去請華菱丫頭下來。”老鴇連連點頭,對身旁的秋月道。
“可是媽媽……”
“可是什麼快去。”秋月正想說什麼,但被老鴇打斷。
“把那個人也叫下來。”
秋月正打算離去,胤禛清冷的聲線傳來。
“媽媽,這……”秋月為難道。
老鴇猶豫半響,瞟了眼胤禛冷冷的目光,看著鈕鈷祿氏手上的銀票一咬牙,道:“去請。”
在屋簷上看戲的羨情不由的覺得好笑,這個四阿哥還真不知是該說他演技好呢,還是秉性如此。
皇家的人,難道個個都是那樣個性十足?
無力的聳聳肩,在上方悄悄的跟上秋月。
第三十一章
書桌前,胤禩拿著筆站著,卻並沒有下手,良久,墨水在筆尖上匯聚著的一顆黑色的墨滴,終於承載不了重力,滴落在紙面上,並迅速蔓延開來,如同黑色的眼淚。
那天綁胤禩來的人就在不遠處坐著,胤禩所有的動作都在他的眼中。
看著他修長柔潤的手指在紙上運動著,不知為何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眼神很露骨,是看獵物的眼神,直勾勾的,完全不知迴避。
胤禩對此也毫不在意,任由他看著,好似房內根本沒有這個人似的。
他的手指骨架纖長,白皙,拿著純黑色的筆桿,對比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