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當無法相忘於江湖的時候,該怎麼做,相濡以沫嗎?
大概是因為已習慣了他在身旁的日子,即使是敵對的。
不管怎樣,日子還是要一天天的過。
每天早晨當打更聲響起,人們總會緩緩起身,入市上朝,開始又一天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種既定的輪迴,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改變而改變。
令人憧憬繁華的北京城,莊嚴奪目的紫禁城。
可誰又知道有多少齷齪的東西,就掩蓋在這華衣之下呢?
等他回過神來,見九弟正專注的看著自己,在思考著什麼。
不由得問道:“怎麼?”
“沒事。”胤禟拿起桌上的糕點放進嘴裡咀嚼,隨後到:“我只是在想,你這次又要呆多久才會回神。”
張嬤嬤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要不要將她接到九阿哥府住幾日。
“在想什麼。”見沒有回話,不由得脫口而出。
“沒事。”胤禩勾起嘴角,看著他道。
他眼中的慌亂轉瞬即逝,但胤禟還是捕捉到了。
“我以為你又做白日夢了。”胤禟掩住心中別樣的色彩,用慣常的語氣道。
嘴角微一抽,我怎麼忘記了一旁還有這一難惹的主在。
聰明人向來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時候不該說什麼,顯然胤禟是個難得一見的聰明人,所以他轉移了話題。
“今日十弟請了戲班子到府上表演,但是聽聞八哥你身體不適,所以特地將人表演場地設在八阿哥府,哦,不對是八貝勒府,方便病人。”胤禟眉眼一挑,道。
轉移的話題更加的讓人不好回答。
胤禩的原則,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就閉嘴,什麼都不講最為合適。
亦或者扯開話題。
“沒用午膳吧,我讓小三子也準備了你那份,一起吧。”胤禩說著帶頭向外走去。
胤禟看著前面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無謂的聳聳肩跟了出去。
在水榭上走著,還沒有達到正廳,就見小三子從前面走來。
“我們正要過去。”以為是張嬤嬤沒見著人急了,胤禩趕忙道。
“不是的爺。”小三子搖頭道:“府外來了位公子,說是爺的故人。”
“故人……”胤禩詫異的略略歪頭,這是他不經意間常會做的動作。
自己認識的人,小三子基本都見過,那這位故人……
“恩,是位笑起來暖洋洋的公子。”小三子回憶著,那公子長的真是俊俏,比起爺和九爺來一定也不差。
笑起來暖洋洋的公子,胤禩嘴角不由得扯出一個笑容道:“趕快有請,另外吩咐廚房再備一副碗筷。”
“喳。”小三子領命而去。
坐在屋內,看著從外面踏門而入的那人。
還是一樣毫不在意卻溫暖的笑容,嘴角微微向上,看到自己的那一剎那,就連眼睛深處也充滿了笑意。
連帶著,就連胤禩的心情也明亮起來,微笑著起身道:“羨情兄,別來無恙。”
張羨情也有模有樣的回道:“甚好甚好,有勞八弟關心。”但神情似喜非喜,極為有趣。
其實要想浪跡江湖,羨情兄確實是個難得的同伴,他身上有很多矛盾的特質,既生性好鬥而又溫和謙讓,既桀驁自大而又彬彬有禮。
“你們不餓?”一直沒有開口的胤禟終於看不下去的說道。
羨情看看桌上的膳食,又摸摸自己的肚子,“不說還好,一說還真的餓了。”講完也不顧眾人的眼色,走到桌邊坐下,大口大口的吃著。
胤禩和胤禟二人也毫不介意。
過了一會見他吃得差不多了,胤禩問道:“羨情兄這次進京不知是何要事,還是說又是為遊山玩水而來。”
“算是。”羨情託著腮,道:“父親他們終於從塞外回來,我們約好在京城相見,說是帶我們去見見故人。”
“父親……”胤禩若有所思道:“就是張浩南?”
“對,就是他,怎麼八弟你聽說過?”羨情好奇的問,沒道理啊。
胤禩笑而不答,當日在杭州西子湖畔,路無名講過,他隱約記得,張浩南這個名字好像在那裡聽到過?
“張浩南……”胤禟拖長音調,隨後雙目微眯,嘴角微翹的看向羨情。
“今夜,我們兄弟幾人就在八哥府上設宴,不知羨情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