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實話的。”
小雨只是無聲的哽咽著。
“傳令下去,就算是翻遍天下,掘地三尺,也要將封翎月給挖出來。”越凌風雖怒,可說話的語氣卻一如既往般的平靜。
南宮九記下了,又道,“那這件事?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找出了封翎月,那個人又豈非躲得住。”越凌風道,“或許,那個人不過是衝我來的罷了。”
南宮九自然明白越凌風話中的意思。這種可能他也不是沒有想到過。
“他不會躲得太久的,因為他也希望我能找到他。”越凌風道。
是呀,那麼厲害的一個人,要做一件事,又不想讓人發現,又何必留下那麼多多餘的痕跡呢。
顯然,他是在將一個人往一條道路上引。只是!那會是一條什麼樣的路呢?
越凌風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他也不是一個會讓人乖乖的引著走的人。可偏偏在路的另一頭等待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封翎月。這條路走與不走,已由不得他自己了。
“那個女人明明就那麼醜。你卻為了她而走。”越凌風似個孩子般撅起了嘴,閉上了眼睛。他也不明白,封翎月為什麼要走。
作者有話要說:
☆、內外之亂(十)
這個本該一家人圍在一起吃團圓飯的時間。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本來應該穿上新的衣服,可在這條大道旁邊的驛站裡,卻掛滿了白綢,一口嶄新的棺材已經合上了蓋子。幾個先生一起商討了將近一個晚上,又看了將近大半天的時間裡,終於選出了一塊風水極好的地方,幾個人在那裡翻開了新的土,棺材被放了進去。
一天結束後,楊二牛獨自坐在火坑上,吸著煙,落著淚,眼睛周圍的皺紋也被淚水溼了個透,他的女兒是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小姑娘,穿著碎花棉襖,手上戴著一串美麗的珠子,此刻正坐在他的身邊哭泣著。
南宮九在這個時候敲響了門。
楊二牛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任何動作。過了許久,楊二牛支開了女兒,讓南宮九和越凌風進來。
楊二牛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公子若是不棄……”
南宮九微笑著,“我家公子定會保護貴小姐平安。”
楊二牛聽罷點了點頭,眼裡放出明亮的光芒,臉上也露出安心的笑顏,“公子是個好人,能對從未見過面的小雨出手相救,自然也能保護那傻丫頭。”說著,楊二牛又深深的嘆著氣,菸斗在坑上敲了敲,“那珠子很好看,只可惜丫頭太醜。”
南宮就看了看越凌風,越凌風仍舊面無表情,安靜的站著。
南宮九又道,“將來小姐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好人家,生活也會很安穩、快樂。”
楊二牛聽罷,笑的更開心了,這次連臉上的每一道皺紋裡都是笑意,“如此,就算是死,也值了。”
“沒有人要你死。”一直冷不做聲的越凌風終於開了口。他只是想讓楊二牛告訴他一些楊二牛自己所知道的事,他並不想要楊二牛的命。
“沒有人要我死,可那個地方卻不是要人活的地方。”楊二牛又深深的吐了口氣,心裡彷彿壓著千斤大石一般。“我死後,請公子將我的屍體送回這裡就好了。那樣,也免得丫頭爬山涉水的去尋我這個老頭子。也免得她總是牽掛。”說罷,楊二牛的目光又環視了一圈這昏暗的屋子,又起身繞著屋子走了一圈,然後走出了門去。越凌風和南宮九也跟了出去。他們一起走過了這裡的每一寸地方,直到深夜,天空漆黑一片,只有簷下掛著的燈籠泛著暗黃|色的光,在風裡搖晃著。
望著前方的路口,楊二牛提步踏了上去,“楊老闆。”一聲嬌柔的呼喚聲在眾人身後響了起來。
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會出現。
楊二牛最先回頭,隨著南宮九和越凌風也看向了那個女人。
小雨正站在屋簷下,穿著樸素且簡單,身姿聘婷,略施粉黛,笑容靜好。
寒風吹著她單薄的身體,單薄的衣在風裡搖擺,她的影子也搖搖晃晃的,因為她整個人都在抖,抖得並不是很厲害。她的聲音也是顫抖的,也一樣抖得不是很厲害,只是她的臉很紅,通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一點也不像一個病人。
她忽然向楊二牛跪了下去,“楊老闆,若你不棄,請讓小雨做丫頭的母親吧,小雨雖只是一個寡婦,卻很會做一個母親,丫頭是個孝順的女兒。”
這話聽得越凌風心裡一陣做疼。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刺傷了一般。痛的他整個人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