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清逸的取下掛著的畫卷,輕描淡寫的問道,“你費盡心思想要看我畫中何物,此人你可認識?”
瘦小子深吸了口氣,乖乖的道,“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風大俠。”
“一風。”封翎月念著這個名字。他倒是聽過這個名字。具記載,這個人與風月閣可是有著不共戴天的大仇,一風一生夙願便是瓦解風月閣,讓郎清離不得好死。可當時名震江湖的兩人,若真是對決起來,又怎會是似小孩子打鬧一般,你一拳我一腳,你罵我一句,我還你十句,似老婆子般的喋喋不休,他們手中的劍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指向過誰。
“只可惜,七年前一風大俠就已隱退江湖。”瘦小子又補充了一句,好似再問,你為何會找他?
封翎月昂首望著已露朝陽的天空。長吁一口氣,背對著茶棚,向那瘦小子說了聲多謝。便走了。
“表哥,我們不能放他走。”胖小子說罷已經領著人攔了上來。此刻,那瘦小子是真的想要攔住那胖小子,可是已經攔不住了。
七個從人,已經將封翎月團團圍住。胖小子也已拔出手中的刀。正與封翎月交手。
封翎月幾次都有意饒他一命,可那胖小子卻不領情。每一招都直取封翎月命脈。封翎月的狀態自然不能脫戰,可又無法脫身。
“住手!”那瘦小子一聲厲喝,胖小子果然住了手。瘦小子賠禮道,“舍弟多有得罪,還請風鈴閣主莫要見怪!”
封翎月面色微改,這人果然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封翎月淡淡的道,“無事。”
“多謝風鈴閣主饒命之恩。”
封翎月對此話只是聽如未聞,有如此心計的青年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可若是等閒之輩又豈能在江湖中立足。
封翎月不想去官這些閒碎之事。天下變局,由強者掌控,而他已經敗了,既然敗了,又何必再掙。遊走山水間又何嘗不是一大樂事。
當年,一風與郎清離的手上牽著同一條紅線,使他們的由仇人成了不能相愛的愛人。爭吵、對打、咒罵,他們始終無法真的向彼此痛下殺手。
郎夢茵隨一風而去,徹底的激怒了郎清離,偏偏郎夢茵又在七年前回到了風月閣。一場免不了的舊恨新仇的殘殺就此發生。郎清離又怎是真的無情之人,對自己的親妹妹又怎能真的痛下殺手。他恨自己。也恨一風。
可偏偏一風就是那麼冷血的人,他辜負的又豈止是一對兄妹的感情。毀掉的又豈止是一個風月閣。
關於一風的情史,有冊記載,有妻如凰,得子如龍。一生鍾其一,別無旁氏。
而又有傳言,一風雖有妻室卻好龍陽。刺郎清離敗後,為避險難,棄其妻攜其子,帶其愛人退隱江湖。
“一風……”封翎月頗無奈的看著手中的畫。想著那史冊記載,江湖傳言。算是明瞭了幾分。
殺長者,留小的。這是郎清離的再三交代。
現今江湖中還流傳著不少關於一風的事。眾人都只知他深恨郎清離,熟不知他已將心付與郎清離。這兩人的愛情是如何開始的如何結束的,外人都不瞭解。唯一瞭解這一段情的人是郎夢茵,可郎夢茵已經死了。
“唉,能讓其一對兄妹都付之深情的人,也著實不簡單,好在你我都出生的晚,沒碰上這樣的人物。”越凌風的聲音冷幽幽的響在封翎月的耳後。
封翎月收回了飄忽在天際的目光。心裡一顫,竟不知越凌風何時以來。
現在,越凌風又怎麼有時間抽身來尋他。
封翎月驚詫的看著越凌風,越凌風瀟灑自得的聳了聳肩,彎起嘴,燦爛一笑,“其實他的事我很清楚的,想知道怎麼不問我呢。”越凌風似埋怨著不聽話的孩子一般,卻忘了自己正小了封翎月五歲。
封翎月道,“你怎有空閒?”
“你若不在身側,我又怎能按下心來忙碌。”越凌風一把將封翎月摟在懷中,撒嬌似的將下巴擱在封翎月的肩上。完全無視了邊上的一行人。
“越凌風!”那胖小子始終壓不住心中火氣,已拔刀向越凌風殺去。
越凌風伸手在那胖小子手腕上輕輕一點,那胖小子手一鬆,刀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音。
越凌風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隔了幾輩子都能感覺到你想殺我。可你要找的人真的不在我手上。”
“翎月,我們回去吧,別理這些人。老說我們馭鬼樓的人不講理,他們其實才是最不講理的,無憑無據的就來向我們馭鬼樓要人。”越凌風似孩子般的在封翎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