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公子還是如此暴戾。”管仲賢輕輕一嘆,折斷了筷子。
“啊——”那人如夢初醒,嚇得大叫,撂下幾句不輕不重的狠話,落荒而逃。
我倒了杯茶,飲了一口“管仲賢,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
大廳裡的客人全部被疏散,只留下了兩個人 。
“公子,可知道主上一直在尋你。”管仲賢坐到我的對面,拿了一雙筷子。
“與孤和幹。”找我幹什麼,看我死透了沒。
“公子,莫要辜負主上的一片好心。”管仲賢拔高了聲音為他爭辯。
我聽了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他是怎麼告訴你們的。”
管仲賢微微皺眉,也知道這件事情並不簡單,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主上告訴屬下,公子被奸人所害,不幸墜崖。”
我低低的笑了起來“被奸人所害,不幸墜崖,他倒是會粉飾太平。”父皇啊父皇,以為這樣就能抹去你的罪過?還是能讓你的良心安穩一些,亦或是安慰九皇子,不讓他揹負這害死兄長的罪名。
“殿下,回去吧。安妃娘娘也在盼著您呢。”
安妃與我的關係知道的人不多,不巧他就是其中的一個。我搖了搖頭,將當日那段卸去太子職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孤十歲為儲,七年來未給父皇分憂,未給天下臣民解難,反而時時刻刻使得你們提心吊膽,夜不能寐。孤愧為太子,今日孤在此,以月為誓,眾人為證,卸去太子一職。”
“殿下。”管仲賢大驚,語氣裡的堅決,孤注一擲的狠絕,都讓他心慌。“主上,並沒有下旨廢儲。”
“哦。”這倒使我詫異了,北堂耀,你到底想幹什麼呢。不過,這也與我無關了。“孤要知道這半年來洛陽趙家的事。”
“趙家?”管仲賢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半年前,趙家家主病重,請來了神醫胡不歸為趙家其治病。但不知為何雙方起了矛盾,一月前胡不歸離開趙家,路上受到伏擊,隱匿於北家莊不知所終。”
我敲擊著桌面“矛盾的源頭,你應該的知道的。”
“殿下,莫要管他們的事了。”
“回答孤的話。”
“是為了離塵決。”
叩擊著桌面的手緊握成拳,心裡早已想到那個答案,沒有確定之前不想過於深思。老頭子,就為了一部破功法丟了性命值得嗎?
“殿下,有訊息下個月初十是趙家家主六十歲的壽辰。”
低垂的眸,斂去了眼中的精光,嘴角無意識的揚起,洛陽趙家。
管仲賢憂心忡忡的看著我,不知道要不要通知主上,公子要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阻止得了的。現在公子在洛陽出現,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告知主上,否則,主上把他從京都調這裡來是為了什麼。可是,公子現在如此摸樣,未免讓人見了有些過於心痛,朝中的重臣還不知會如此對待公子,公子手段一向冷酷狠戾,像極了主上。公子的心性又不沉穩,繼承了瑜妃愛恨分明的性子。
☆、(五)
華燈初上,家裡的油燈如同數不清的繁星一樣。滿大街的星光,夜晚出來遊玩的人也很多,熱鬧至極。
“公子,要出去遊玩嗎?”管仲賢站在我身後。
我收回眼,走到桌邊,拿了一壺酒“十年燒刀子。”我眼睛一亮,這可是北方最烈的酒,還是埋在地下十年的,極品啊。
“公子,喜歡就好。”管仲賢莞爾一笑,這才是那個我所熟悉的公子,初見時的冷漠,談起主上時臉上露出的嘲諷,都讓他無所適從。這些年公子的容貌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照著以前依稀的輪廓,管仲賢雖是謹慎也不敢隨便相認,何況,天底下除了主上也就只有公子才會對冒犯他的人下此毒手。
“嗯。”
“公子,這些年你在哪裡,屬下怎麼找也找不到。”
我臉色一冷,明顯不想多說。我知道他早就寫了一封信送進京都去了,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從京都到這裡,快馬加鞭也要二月有餘,那時我早就遠走高飛了。誰還會留在這裡,我自信憑我的武功能夠從他的手中全身而退。
“抱歉,屬下越逾了。”管仲賢間我臉色不對,躬身作揖道。“屬下就不打擾公子了。”說完就退了出去。
我飲了一杯酒,笑道“他倒是精明。”
“貓兒,你說我們要不要送他一份大禮,感謝他這些年對孤的照顧。”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喵——”
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