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被酒後到後花園閒逛的大少爺給碰見了,大少爺驚豔於二少爺的絕世姿容又見他年幼可欺,竟起了邪念,把二少爺給『欺負』了,這種事不知發生了幾次後才在家僕口中傳開,當我得知後十分震怒,也顧不得身分前去責問大少爺為何做出如此的獸行和亂倫之事,豈知不知羞恥為何的大少爺竟認為這根本沒什麼,甚至還想把二少爺帶去給喜好孌男的狐群狗黨們狎淫,所幸未久大少爺迷上了青樓紅妓,才將此事拋之腦後。翌年,三夫人病了,但沒銀子看大夫和吃藥治病,那年大少爺敗盡家產,在外頭欠了無數賭債,結識了江湖幫派,開始以為三夫人治病為要脅,強迫二少爺為他們所利用來獲得錢財,可是大少爺卻從未履行過諾言為三夫人治病,毫不知情又孝順的二少爺就這樣被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了——」
回想至此,藺之颿忍不住把昏睡中的愛侶擁得更緊,心口的痛楚一陣又一陣。
命運之神為何要對他如此的殘忍呢?不!對他殘忍的是他的生身父母和親手足,他們根本不配稱之為人,和他的相遇才是命運之神的安排,藺之颿不由暗暗對天發誓,他一定會好好地待他、愛他,珍惜他一輩子。
意識像葉小扁舟,在灰濛的大湖上蕩呀蕩的,昏昏沉沉的,直到一聲破裂聲像大雷似的傳來,才讓那昏沉的意識逐漸清靈了起來。
寒雨若睜開雙眼,眼前是十分熟悉的景物,耳邊傳來綾香的嬌罵聲:「臭小黑兒,你怎麼可以把桌上的杯子給踢下去呢,不要以為我不敢打你哦。」
寒雨若尚未弄清這一切是夢還是真,一條黑影已掠至面前,一個溫暖絨絨的觸感在頰側摩挲著,本能地抬手去摸它,耳畔傳來輕輕的,似撒嬌般的喵叫聲。
「公子,您醒了?」綾香走至床邊想抱回小黑兒,卻看見寒雨若已甦醒,不由驚喜不已轉首朝外喚喊道:「二少爺,公子醒來了!」
原站在外面廊上望著庭院花樹的藺之颿,聽見喚聲立刻進到睡房,坐至床邊低頭柔聲問:「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話落伸手輕撫著愛侶的頰側,深情愛憐地凝著他。「你昏睡了兩天一夜,雖然大哥說你只是累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
寒雨若凝著他,輕語:「這是夢嗎?」
藺之颿將那猶賴在愛侶身上爭寵的小黑兒拎起丟至綾香的懷中,伸臂將愛侶抱起擁在懷裡,低頭覆上他的唇。
良久,四片膠合的唇才分開,寒雨若這才有了真實感,卻不敢直視他的臉和眼,因為他背叛了他的愛,和他們對他的好。
藺之颿見他閃躲,自然有些明白,遂將愛侶擁得更緊,柔聲道:「過去的事不是你的錯,你會這麼做全是為了要盡孝,青衣幫已毀幫滅門,再也沒有人可以用邪惡的手段威脅你。老天爺非常厚待我,在危急時刻讓我們找到了你。你失蹤後爹娘十分擔心你的安危,派人四處探尋你的下落。你回來了,爹孃都十分安慰和欣喜,所以你什麼都不必多想了,安心地留在這個家,成為我們的家人、我的伴侶、我一生的摯愛。」
他的字字句句都成了寒雨若羞愧的淚水,更自覺配不上他,和對不起這個家中所有待他好的人。
藺之颿見他低頭垂淚,只是將他緊擁在懷裡,愛憐地輕順他的發。
日東昇,西沉落,掛在天邊似微笑般的新月夜夜豐盈了起來,圓成了一輪明月。
但事實卻不像如此圓滿,回到彤霞山莊的寒雨若,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不論是誰他幾乎都沉默以對,甚至連親密伴侶藺之颿也不例外。
「他病了。」藺珪笙看著前來向他求教,憂急之情溢於言表的小弟。「他的『心』生病了,應該是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他把所有人帶給他的痛苦,全壓積在心底深處,但心就像個容器,它不大,沒辦法不停的積存,一旦潰決了,後果難以想像,」
「那現在該怎麼辦?」藺之颿聽了不由心憂如焚。
藺珪笙暗深吸口氣,看著小弟。「他曾放火想燒死自己,這種事有一就有二,甚至會不停地重複,你要多留心點才行,」
他要結束自己的生命?!藺之颿被兄長的話嚇愣了好半晌,回神後連迭點頭。「我知道,我會多注意的。」話落便急急起身離去,他怕離開愛侶身邊太久,真的出問題。
藺珪笙目送小弟離去,心裡也擔憂寒雨若往後的變化,因為能醫治寒雨若心病的心藥已不存在了。
這邊,藺之颿懷著忐忑的心回到東院,在他欲踏進外廳的大門時,聽見裡頭傳來杯子墜地破碎的聲響,接著是綾香驚慌的急語。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