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梨山回來後宋玉蕭的作息便十分有規律了,早上起來在屋中看一會書作一會畫,午時按時用餐吃藥,下午便將躺椅推到廊下,看一會雲捲雲舒日轉星移 ,隨後便等著清玉來叫他吃飯。兩個月重複規律的日子就在這嘯龍院中消耗了,宋玉蕭偶爾覺得心煩意亂時就逼迫自己睡覺,反正齊府養著他這麼一個閒人,他也懶得再去多操無謂的心了。
今日齊君揚同昨日一樣沒有回來,開始宋玉蕭還沒有注意,等他用過飯後心血來潮去院外散步時才從下人的口中得知了一個訊息。他被震立在一株已經開過了花期的桃樹下:齊君揚出征了。
等宋玉蕭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後,他也不知自己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卯足了勁奔到了齊書宏所在的院落中。他一路跑得氣喘吁吁像是要飛起來了一般,轉過院門便與一個弱小的身影撞在了一起。單薄的宋玉蕭沒有倒,黑暗中另一個人影卻被撞得一退發出“啊”的一聲。宋玉蕭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聲音,但他現在心緒紊亂顧不得其他,只見有人便急急的問道“齊書宏呢?”那個身影在月色下秫秫的抖了一會,才用細細的聲音回道“在、在、在屋裡。”宋玉蕭得到答案轉身跑到門前,險些忘了敲門便推門而入。他閉上眼讓自己努力表現得鎮定一點,等砰砰急速跳動的心臟恢復正常之後,宋玉蕭才睜開眼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屋中傳來齊書宏懶洋洋的聲音“這麼快就回來了啊,進來。”宋玉蕭推門進去,他和齊書宏四目相對皆是驚訝。齊書宏的上衣半垮在腰間,他臥在床上半身□,白色的背脊上有一兩條血色的抓痕,宋玉蕭曾在齊君揚的背上也見到過這樣的痕跡,他自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齊書宏咳咳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慢悠悠的背過身去將上衣穿好才回頭問道“宋公子,何事?”宋玉蕭回過神來,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齊君揚……他,出征了?”齊書宏習慣性的拿起枕邊的描金摺扇扇了起來,語帶笑意的反問“宋公子既然已經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呢?”宋玉蕭怔住,是啊,他明明已經聽到了齊君揚出征的訊息,為何還來問?
齊書宏見他眼帶哀傷的埋下了頭去,不知自己方才的話哪裡說錯了,於是岔開了話題問“大哥沒有和你說麼?”
齊君揚昨日在蹲在廊下良久,難道就是想和他說這個?那時他心裡堵著一口氣不願睜眼看他,晚上那麼長的時間齊君揚也沒再提起這件事過,齊君揚他……是傷心了麼?對了啊,齊君揚最近頻頻入宮,或許就是因為出征的事情吧。
宋玉蕭想起前夜的那場交合,齊君揚急不可耐的呼喚,硬如烙鐵的慾望,無休無止的律動,急切的雙手不斷在他的身上點火,那時的他便感覺齊君揚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他,齊君揚似乎在害怕失去些什麼。
宋玉蕭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的景物如同漩渦一般旋轉了起來,他撐住桌子勉強不讓自己倒下,耳旁傳來齊書宏的呼聲“宋公子!”而後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黃沙漫漫,征途亦漫漫。
齊君揚帶著三萬精兵從金陵帝都火速趕往漠北的訊息在三天之後,才被世人所知。金陵離漠北不及烏魯木齊那般遙遠,但要帶著眾多計程車兵長途跋涉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好在皇上調配給他的軍隊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一支軍隊的靈魂就在於士兵的是否視死如歸,幾日觀察下來,齊君揚認為這一一支做到了視軍令如山的隊伍。
自從去年開始宋朝與西夏的邊界之處就開始發生大大小小的摩擦。西夏作為絲綢之路的重要通道,曾在歷史上佔據極其重要的地位,宋朝對西遼的貨物運輸都是透過西夏進行的,既然宋朝的車隊要經過西夏的國土抵達西遼,那麼收點過路費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不知為何西夏邊界在國君縱容的態度下開始劫殺宋朝的貨物與商人,發展至今已經有越界奪財的趨勢了,到了今年年初漠北的將領甚至發現往日人煙稀缺的邊界竟來了大批西夏的軍隊。為了緩和這劍拔弩張的局面,天子三番五次派使臣去往西夏進行交流,沒想到最後一個使者居然在西夏被殺。
齊君揚深知當今天子的秉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人。齊君揚知道宋朝與西夏開戰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他沒料到會這樣快。想起他離開時宋玉蕭冷淡不已的態度齊君揚不由得苦笑,自己這一走,不知宋玉蕭的氣要慪到何時去了。偏偏在這緊要的關頭,自己卻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他。
夜晚,三萬精兵駐紮在離西夏邊境數百里外的一個小山坳下。
齊君揚脫下鐵血凌雲甲扯亂了發,數日起早貪黑的趕路讓他的精神漸漸變得有些頹廢起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