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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陳九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裡?”高元問。

“我和兒子都在李鞋匠的家裡幫忙。翠蝶姑娘過世以後,李鞋匠怎麼也不肯下葬,我們每晚都去幫忙守靈。這是我們陳家欠人家的,一定要還。”

按照常理來看,李鞋匠應該不會為陳家的人做假證。但是他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陳九,也不能輕易排除同謀的可能性。

“還有其他人能作證嗎?”

“普濟寺的定圓法師曾來勸過,後來趕在宵禁之前回了寺裡。丑時左右,李鞋匠哭了一陣,隔壁的孫大嬸也來勸了一會兒。”

也就是說宵禁之後,他們三人整晚留在城裡。陳九當天的行蹤已經在案卷裡有記載,他在接近子時被趕出酒館,出城去相好那裡過夜。守城的官兵也說看到了陳九出城。他出事的那條河就在去他相好家裡的路上。如果是李鞋匠或者張氏殺人,當晚必定會留在城外過夜。

陳九雖然為人很差,但是仇家並不多,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在外面,只要別人對他怒吼幾句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然後回家逞威風。他的死應該是意外,只是時間上有點巧合而已。

既然沒有了疑慮,高元便離開了陳家回到縣衙。高藝和林若光也和李鞋匠談過了,還找了孫大嬸求證。定圓法師在同年圓寂,普濟寺也因此廢棄,整件事情就像沉入水底的石頭,再也驚不起一絲波瀾。無辜枉死的少女,最後也只是化為人們口中的一次嘆息。

“縣令老爺!縣令老爺!”

金松滿臉汗水地跑過來,慌張地大聲叫道。

“又怎麼了?”

“有毒……毒……老鼠……死了。”

“什麼毒?”

“您快來看看。”

我才剛回來,讓我歇歇吧。高元心裡雖然不願意,還是跟著金松去了柴房。結果他指著地上的一直死老鼠,說:“看,您快看!”

“毒死了老鼠,你幹得不錯。”

“是給趙先生的飯毒死的。”

高元驚訝得瞪著地上的死老鼠。他早先吩咐了金松,每次給趙芳姿送飯之前,都要先扔一點到柴房給老鼠試毒。沒想到這麼快兇手又回來了。

“啊,幸好及時把飯拿回來,不然趙先生就被毒死了。”金松雙手按在胸口,憮然說道。

“什麼把飯拿回來?”

“今天不小心忘了,把飯送到了趙先生那裡才想起來。”

“你啊!”高元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恨鐵不成鋼就是他現在的心境。

老鼠的死狀很恐怖,七竅流血,張大嘴巴,嘴裡還有沒嚥下的飯粒。他拿紙包起死老鼠扔給金松,讓他拿去給朱掌櫃看看。這毒藥似乎很不尋常,不像是砒霜。

縣衙如此戒備還是不行,看來還是得把他們兩個轉移才行。

“跟我去趟林府。”他對高藝和林若光說。

除了求林琰幫忙以外,他找不到別的方法。沒想到林琰很爽快地答應了。

“你可要想清楚,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在林府那個熟悉的西苑裡,高元使勁拍了一下桌子,義正言辭地說道。林琰不禁皺起了眉頭,困惑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想讓我幫忙,還是不想讓我幫忙?”

“想!”高元漸漸洩了氣,“也不想……”

林若光在他身後發出竊笑聲。

“我不明白。”林琰注視著他的眼睛,一臉嚴肅。

“就是,就是,作為縣令,我很想你幫忙。可是,我本人又不怎麼想,那個兇手好可怕,來無影去無蹤,萬一牽累到你,你傷還沒痊癒……”高元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沒什麼牽累不牽累的。”林琰握住了他的手,“我們本來就在一條船上。”

“萬一因為我,船被鑿沉了怎麼辦?”

“那就一起沉下去。”

“真的嗎?”

“真的。”

林琰堅定地點了點頭。高元心裡一陣暖意,剛要伸手去回握,就被高藝猛地拍了一下腦袋。

“別抽風了,趕快說正事!”高藝怒吼道。

高元恢復了縣令的姿態,收起了眼睛裡的脈脈含情和臉上的紅暈,一本正經地問:“林府有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

“金庫。”林琰回答得倒是乾脆。

“金庫不行啦,萬一被放火怎麼辦?”

“還有一個地方,原來是金庫,現在只是空著。那是我家祖輩在萬壑山上建的,當初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