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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那你呢?”

“跟幾夜沒睡的人比起來,我還精神得很。”

居然連這件事都被看穿了,高元也不再表達異議,順從地鑽進了被窩裡。真是舒服啊,不用在樹根靠一夜真是太好了。心裡暗暗慶幸著,高元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模糊糊。

“……跟我在一起吧。”

“嗯?”

“我說,辭官以後跟我在一起吧。”

高元半睜開眼睛,看到林琰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這……”高元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會親自去跟令尊令堂請罪,來我身邊吧。”林琰說得愈發懇切。

高元打了個哈欠,擦著眼角的淚水說:“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有什麼需要謝罪的?這件事我會親自跟我爹孃說明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再說我孃的家鄉離這裡不遠,三四天的車程而已,我會經常過來的。”

“我會照顧你,不……”

“你再不讓我睡覺就真的要跟我爹孃謝罪了。”高元有點不高興地說。雖然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是擺個小攤子給人寫寫家書、春聯什麼的也能勉強餬口,日子的確清貧,但也終究是靠自己的雙手存活於世。高元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堅強的人,如果坦然接受林琰的照顧,一定會越來越依靠他,最後成為他的負擔。自己所期望的,是能跟林琰肩並肩地前行,而不是壓在他的肩上。

林琰勉強笑了一下,輕撫著她的額頭說:“我不說了,你睡吧。”

看到林琰露出那樣的表情,他的心不由得揪痛。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卻對林琰發脾氣,真希望自己能夠再成熟一點。他滿心愧疚地抓住了林琰的手,低聲說:“也許御史臺派人查明真相以後我就不用辭官了呢,不要擔心太多了。”

“嗯。”

說著說著又困了,高元再也支撐不住,終於睡著了。正在開心地做著夢的時候,他感覺有人輕輕地吻上了自己的臉頰。

早上他在林琰的強力搖晃之下終於醒過來,小步快跑回到縣衙,再偷偷地翻回自己的房間又睡了一會兒。他更加小心地觀察尚書大人的動靜,感到對方沒有察覺他昨天晚上的舉動,於是安心了不少。呈給御史臺的信是加急文書,大概三天就能到達長安,也就是說,六天之內他就能夠看到尚書大人被繩之以法了。

他靜靜地等著那一天。

☆、針鋒相對1

一陣紛雜的腳步聲吵醒了淺眠中的高元。難道是御史臺派人來了?他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披上衣服就衝出門去。距離寄出書信已經過了四天,他無時無刻不在盼著他們的到來。

然而他興沖沖看到的卻只是尚書大人的手下,他們押著一個男人正向尚書大人彙報。那個男人蓬頭垢面,破衣爛衫,一副乞丐模樣。但他身材健壯,膀大腰圓,又不大像一般的乞丐。他並未被捆綁,只有一個年輕將士在身後扣住他的右臂。那個將士大喝一聲“跪下”,他輕輕地扭動了一下,順從地跪在了尚書大人面前。

這個男人是誰?高元滿心疑惑。尚書大人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確保事件能夠悄無聲息地結束,又不是真心為了安平縣的治安,應該不會做橫生枝節的事才對。

“高縣令。”尚書大人嘴角含笑地向他招了招手,高元后背不由得竄過一陣惡寒。莫非尚書大人已經發現他向御史臺高發自己,現在準備反擊了?他心中忐忑不安,但仍做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闊步走了過去,睨視著眼前從未見過的男子問道:“這個人是誰?”

“此賊是盜竊官銀的江洋大盜,方正縣李縣令略施小計,來了個甕中捉鱉,沒想到審問之下,此賊又供出了自己在安平的惡行。”

“惡行?”高元反問道,心中不由得一驚。

尚書大人冷笑一聲,得意地看著他說:“他就是高縣令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採花賊。”

什麼?高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他的推理,真正的犯人就是李鞋匠沒錯,為何又會憑空冒出來一個真兇呢?如果說自己錯了,那他到底錯在哪裡?如果這是尚書大人的陰謀,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雖然他現在還是縣令,但是這件案子已經移交給尚書大人,審訊自然沒有他的份。他惶惑不安地在大牢門口踱來踱去,希望能打探到隻言片語,可惜大牢門口守衛森嚴,他連門檻都踏不進去。

秋蟬將死,發出的鳴叫也奄奄一息,卻足夠讓高元心煩意亂。他苦苦等待了三個時辰,終於見到何磊從大牢裡走出來。

“請問,”高元的聲音大得連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