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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黃鱔朝幾家索要一百兩銀子。

被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三次之後,他才敲開了杜府的後門。開門的下人一見他就立刻捂住了自己鼻子,一臉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似乎認定了他是個無賴,那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只揚著下巴說了一個“滾”字,就要把後門關上。

“等等!”高元連忙用手擋住,“我要見你家老爺。”

“哈?我家老爺可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識相的話就快滾,不然我就棍棒伺候了!”

“我是本縣縣令,與你家老爺有要事相談……”

看門人冷笑一聲,抱著雙臂擋在門口。“你這副德行要是縣令,我豈不就是天王老子?”

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形發生,高元從懷裡掏出銅製魚符,在看門人眼前晃了晃。

“認識這個吧?”高元指著魚符問。

看門人目瞪口呆地點了點頭,卻好像被釘住了一樣立在原地。

“趕快帶我進去!”

被這麼一催,看門人才好像大夢初醒一樣,一邊“是,是”地答應,一邊誇張地點頭哈腰。進了後花園,高元看到杜氏夫婦從花廳急急忙忙地迎出來,於是轉頭對看門人說:“今天我來府上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就把你發配邊疆,服役三年。”

話音剛落,看門人額頭上就滴下了汗珠。對比自己弱的人有多囂張,對比自強的人就有多懦弱,高元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進花廳之前,他把礙事的黃鱔往看門人手裡一塞,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杜氏夫婦雖然難掩驚訝,但是仍舊保持著應有的禮節,客氣地向他行禮。滿身魚腥味的高元沒心情顧慮那些禮節,連寒暄都省略了,開門見山地說:“我這次是來查案的,至於是什麼案子,你們應該也很清楚了。我想親口詢問令千金當時的情形,請你們行個方便。”

“這……”杜夫人面露難色,絞緊了手上的絲帕。

“難道還有什麼顧慮嗎?”高元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質問道。他並不是有意嚇唬兩個老人,只是如果現在不表現得強硬一點,恐怕接下來就會被牽著鼻子走。

“其實……”杜夫人剛要開口,卻被杜老爺按住手製止了。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高元厲聲催促道。

兩個人小聲商量了一會兒,最後由杜老爺開口。“我們其實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可以的話,就當它沒發生過吧。”

“當沒發生?”高元冷笑了一聲,“你們以為當它沒發生,它就真的沒發生嗎?那個人以後可能還會做同樣的事,到時候受害的女子說不定會鬧上官府,令千金的遭遇還不是會被抖出來?你們杜家也算是名門大戶,有沒有想過那個人以後會以此要挾呢?只有抓到了犯人,你們才能真正安心不是嗎?”

夫婦倆驚恐地睜大了雙眼,身體也開始瑟瑟發抖。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概都已經動搖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嚇到了他們,果然是注重名聲的大戶人家。給了一鞭子就要再給個甜棗,否則很可能會反彈,不僅什麼都問不到,他們還可能帶著女兒離開安平。

“你們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難道你們不想把那個惡賊繩之以法嗎?”高元儘量輕柔地勸說道,“你們放心,就算抓到了那個惡徒,縣衙也不會把令千金的姓名聲張出去。今天早上如果不是為了顧全你們杜家的顏面,我也不會否認安平縣有個採花賊,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自己的策略果然效果奇佳,一番話說完,夫婦倆竟然同時掉下了眼淚。

“我們何嘗不想為金英報仇啊!如果那個惡賊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杜夫人咬牙切齒地哭訴,“但是我們實在害怕金英走上翠蝶的老路啊。”

“翠蝶是……?”

“翠蝶是李鞋匠的女兒。當年還只有十三四歲,有一天在外面被一個醉醺醺的無賴拉進巷子侮辱了。後來那個無賴雖然得到了懲罰,但是城裡卻始終不平靜,有的人甚至還說翠蝶經常出入南寮,其實是個暗娼……”杜夫人越說越小聲。

“後來那位姑娘上吊自盡了,”杜老爺接過話頭,“聽說好像留下了一封遺書,具體內容不大清楚,不過信裡似乎寫著自己就是被這些謠言逼死的。內人也……”

“也曾輕聽輕信過。”夫婦倆垂下了頭。

看他們的表現一定不只是輕聽輕信那麼簡單,說不定就是把謠言擴大的主力。一群貴夫人湊在一起,說說窮人家的墮落女兒,然後誇誇自己的千金,對她們來說恐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