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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氣了,大聲罵我寡廉鮮恥,不肯再教我。”

“我在蒙館學《論語》的時候,先生教我們’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我就在下面說‘學習的時候我一點都不高興。’結果在蒙館被先生打了一頓,回到家裡又被我娘吊在房樑上打。以後我就再沒說過那樣的話,最初是因為害怕捱打,後來是因為害怕別人嘲笑我。”

有一次他還因為逃學被關在家裡整整一個月,真是不堪回首。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從來到安平縣,他一次都沒開啟過書箱。

就在他們閒聊的時候,村民們的怪異舞蹈已經結束。他們面朝一側跪成一排,對面是一堆柴火。柴火中立著一個木頭架子,上面蓋著一塊黑布。剛才敲鼓的年輕人爬上柴堆,扯去黑布,露出了一個架子,而架子上綁著一個……人?高元驚訝地站起身,眯起眼睛想要看個清楚。原來那並不是真正的人,二是一個跟真人同樣大小的稻草人。它穿著跟村民一樣的衣服,頭部是一個有點嚇人的面具。眉骨高聳,顴骨突起,而嘴巴則一直開到了嘴邊。從遠處看來,那戴著面具的稻草人簡直就是一個憤怒的般若。

難道那就是他們信奉的風神?這麼難看的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年輕人接下來的舉動又令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他把柴火點著了。柴堆立刻燃著了,冒出滾滾的濃煙。村民們虔誠地三跪九叩,口中唸唸有詞。

“有點不對勁。”林琰站在她身後,用力嗅了嗅,“味道不對。”

高元聽了也吸了吸鼻子,的確跟平時燒火的味道不大一樣,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如果仔細想想,又覺得這種味道似曾相識。村民們似乎也發現了問題,紛紛抬起頭盯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這時高元終於明白了問題所在。這股味道,他今生何止聞到過一次!

“滅火!”他大吼著衝向村民,“快滅火!”

村民們終於如夢初醒,不再跪在地上發愣。一桶桶清水澆在燃燒的火堆上,終於在一切被燒成焦炭之前撲滅了大火。

架子上的稻草人並不是普通的稻草人,而是被稻草包裹著真真正正的人!

在所有人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以後,現場就只聽得到熄滅的柴堆發出的嘶嘶聲。高元看著那被濃煙燻黑的面具,愈發覺得則是個詭異的孤島。

☆、風神之祭2

“該不會是張大力吧?”

林琰在高元的耳邊低聲說道。火撲滅以後,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敲鼓的年輕人自發地和另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解開了架子上的鐵鏈,燒焦的屍體隨即“砰”地一聲落在尚未燃盡的柴堆中。

高元也並不知道死者是否就是張大力。他只見過張大力的畫像,但屍體的樣貌被面具遮住了。他走上前去想要取下屍體的面具,村長卻搶先一步,用柺杖將面具掀開了。死者的面貌仍舊很清晰,多虧了這塊詭異的面具,才沒有令他的臉也像身體的其他部位一樣被燒成焦炭。高元立刻就肯定這不是張大力。張大力是個長著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的漁家漢子,而死者卻是個圓臉的男人,而且兩隻眼睛間的距離比常人大,看起來有些病態。他口中被塞進一塊大石,使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村、村長,這好像是榮泰。”

一個四十多歲的微胖男人戰戰兢兢地說,村長皺著眉頭,視線一直停留在死者的臉上,沒有理會男人。

“榮泰是?”

村民們似乎都認識死者,他應該是村子裡的人。不過這位“榮泰”顯然沒有在縣衙登記,高元在翻看靈玉島文卷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過這個名字。他轉頭望著身旁的黑瘦婦女,希望得到答案,然而婦女一跟他視線相對,立刻低下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其他的村民們都三兩成堆地竊竊私語,但都躲避著高元和林琰。幾隻烏鴉在人們的頭頂盤旋,發出不祥的鳴叫。

這島上的人都是怎麼回事?就算是生活封閉,也不至於連“殺人案必須由官府來處理”這種事也不明白吧?若是現在不表現出一點威嚴來,今後想要查案恐怕會阻力重重。高元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就算你們不說,殺人案也要……”

“榮泰是我兒子。”村長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冷靜的轉過身來解釋,“他天生愚鈍,恐怕是自己跑上去睡著了。這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開什麼玩笑?”

高元大喝一聲。意外?會有人意外地爬到那麼高的架子上去,用鐵鏈把自己的四肢都綁住,又在口中塞進一塊大石頭,然後睡著了?如果真能做到,恐怕就不說天生愚鈍,而是天賦異稟了。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