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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韶冬裝作什麼也沒聽見地重新歸座,偷偷地一把扯過吉利,撩起他的兩片後襬,一個勁地擦著。

擦完了,好心地幫吉利理了理已經皺成一團的後襬,讓他去宣讀聖旨。

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笑,預備備地等聽已經猜到的內容。豈料越聽越不對勁,沒一會就被裡邊的內容炸的雙目發昏,耳朵發聾。

陛下這是瘋了還是瘋了還是瘋了?尚還年輕力壯,竟然下旨傳位小太子,封祝痕為翼國公,兩人一道做了太上皇。

這麼瘋狂,難道就是為了前朝往事?昨天不惜拉上祝傾,讓她也認罪的作態,就是為了今天的這麼一出?

陛下肯定是瘋了!

朝臣們也顧不上朝堂禮儀,就地與旁人竊竊私語,有的則蠢蠢欲動地挪腳出列準備反對。

其實別說是朝臣,就是祝痕也被嚇到了,呆呆地盯著上頭,嘴巴成圓形,韶冬如此決定,他都明白是為了什麼。

他是做過太子,但也變得身份不明。做過乞丐,艱難地活下來的真皇子韶冬,都不知道比他強多少倍。誰知這人,就這麼急急地捧著天下來告訴他,‘你就是我心中的太子,有資格坐那個位置,既然如此,不如我們都不坐,給兒子吧。’

心裡不知道是該甜,還是該酸。

看著韶冬與群臣舌戰,好幾次激動的差點拔刀。他還是不想拒絕這份坦然的示愛,沉默不語。

直到韶冬明確地答應,小韶臻行了成年冠禮才會放手,那些人才做了罷。

此時完畢,朝臣退離,韶冬來扶祝痕時,悄悄在他耳邊來了句,“留下的這些人太討厭了,竟然沒一點私心。”

祝痕扶上韶冬的臂彎,眼神晶亮,灼灼又專注,“你也挺討厭的,達成目的不算,還又想對他們下手,還好他們都不上當。”

韶冬哈哈一笑,親了口祝痕,扭頭抱起小韶臻也親了口,在吉利配合地遞來大名為韶頌,小名為饃饃的小傢伙來時,他卻是扭開了頭,哼了一聲,“朝堂之上,連父皇都敢尿一手,無法無天,抱走抱走!”

見小傢伙哼唧都不哼唧一下,他直接戳上小傢伙的小*,再次惡狠狠道:“再這麼大膽,割了!”

小饃饃依舊沒理他,踢騰著腳丫,踹上韶冬的臉才不太樂意地澆了他一臉熱。

韶冬瞬間委屈地看向祝痕,那表情就像是要哭。祝痕只當在看笑話,只有小壯壯一把撲到韶冬小腿上,拍著他的腿,糯糯地安慰,貼心的很。

“父皇,別哭,弟弟不是故意的。”

韶冬垂頭對視上小壯壯,繼續委屈道:“你的祝爹不幫我,我們相依為命算了。”說著就抱起了小壯壯。

小壯壯摸摸韶冬眼睛,將臉貼上去,似乎也開始傷心了,“父皇,我們不要祝爹和弟弟了嗎?雖然弟弟不太講理,但他好小隻,我們不理他,會很可憐……”

韶冬一看,他把小壯壯都招的眼淚汪汪了,趕緊改口,“好吧,聽你的,小弟弟就交給你教育了,可不能再讓他欺負你父皇了好不好?”

小壯壯用地裡點點頭,又摸摸根本不存在眼淚的眼睛,才扭扭腰要下去。

韶冬清清嗓子,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似地邁步就走,唯有耳尖紅紅。他目前還無法適應被遠沒腿高的兒子安慰,很是不好意思。

祝痕沒急著走,等小饃饃重新收拾乾淨了才一道回了寢宮。

自韶冬宣詔退位給韶臻,宮內緊鑼密鼓地準備起新皇登基的一切事物。而後的第十一日,就是顧天被凌遲處死的日子。

這一天風雪交加,原本空無一人的菜市口擠得滿當當的。韶冬也帶著祝痕大張旗鼓地出了宮,端坐在高臺上觀刑。

整個過程,顧天都沒發出一聲聲音,連呼痛都沒有,就像個忠節義士。來此觀刑的人都有些懵,原本罵罵咧咧到指指點點,然後是現在的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叛國又殺害倆朝皇族的人還是個有節氣的或是被冤枉的?但陛下也在,或許是宮闈□□不成功的?似乎前一段日子確實有血味沖天的兩兵交戰……

韶冬不屑地嗤笑一聲,轉頭看了眼祝痕,輕語,“冷嗎?”

祝痕睨了眼韶冬,放開手裡攏著的手爐,默默地握上韶冬的,無聲地反問,‘陛下,您說我冷嗎?’

見著這樣的眼神,韶冬有些恍惚,讓他又想起初遇時也是這樣的眸光瀲灩,碰來的手指溫暖的很。

顧天上半身的肉片完,終於得以嚥氣。韶冬站起身,牽著祝痕的手頭,走的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