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難受了。
他向也公子伸出手來,意圖很明顯,是要拉他起來,卻聽見夜公子說不用了。
夜公子說,我腳傷了,不好走路。
姬大俠一聽就皺眉了,問道嚴重麼?然後蹲下來作勢要檢視。
夜公子按住了自己的腳,搖搖頭,見對方看著自己的腳沒抬頭,就說,不是很嚴重,大概是那個時候踩岔了崴到了。
姬大俠說,你在這等著,我去四周看下,順道撿些柴火過來,看來我們今晚也只能在這過夜了,其他的也只能等明天天亮再說。
夜公子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火堆生起來了的時候,姬大俠看到了夜公子被劃傷了的臉,頓覺有些心疼——美人臉上就這樣多了幾條血痕,雖然說現在看來多了幾分豔色,但以後留疤了可怎麼著?姬大俠捏了夜公子的下巴仔細看了看,才鬆了口氣,道,還好,不會留疤,不然就可惜了。
聽得夜公子心頭火大,感情還真把他當女人了?
然後不等夜公子發作,就徑自地脫了他的鞋子,檢視起傷勢來。
腳踝處腫得有些可怖,和別處白皙的膚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姬大俠輕輕按捏了幾下,然後就一掌託腳,一掌運功覆上了腫脹之處,輕輕地按揉,動作十分溫柔。夜公子只覺那處熱熱的脹脹的,漸漸麻了起來,似乎沒有先前那般疼痛了。
然後姬大俠給夜公子穿回了襪子,但沒有給穿回鞋子,他對夜公子說,你現在不好穿鞋。
夜公子:……
真把他當小孩子了麼。
山間夜寒,即使生了火,還是覺得有點寒氣入骨。當然了,這點寒氣對於姬大俠這麼一個內力深厚的大俠來說,是沒什麼太大問題的,但是對於內力稍遜一籌的夜公子來說,就有點入骨了。
二人說著話,姬大俠突然握住了夜公子的手,說,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夜公子說,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內力深厚麼?
姬大俠笑了下,說,是我失慮了。然後就很正直地提出了抱著取暖這麼一個非常不要臉的建議。
夜公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姬大俠的不要臉了,才這麼點程度,所以他很淡定地拒絕了。
不過他低估了姬大俠臉皮的厚度,只見姬大俠直接無視了夜公子的拒絕,一把抱過夜公子,說,用不著跟我這麼客氣啦。
臥……槽……
夜公子真是心頭一口血,想吐吐不出來。
姬大俠身上很暖和,不愧是內力深厚的江湖大俠。
就像所有捨不得溫暖被窩而在寒冬賴床的人一樣,夜公子也有那麼點點捨不得這個溫暖的懷抱。於是,就這樣吧——他想——都是男人,摟摟抱抱也沒什麼。
夜公子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夜公子調整了一下坐姿,以便更加舒服更加有效地汲取姬大俠身上的溫度。這一番動作倒讓姬大俠一下子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姬大俠聞著夜公子的髮香——雖然夜公子身上這會可能只有因為從上面摔下來滾了一圈之後蹭到的泥土味,但他還是覺得很陶醉。這貨沒救了。
就這樣被抱著有點尷尬,於是夜公子第一次,主動挑起了話頭,他說:你帶的乾糧沒滾丟吧。
姬大俠笑,說你餓了?
夜公子點點頭,髮絲蹭過姬大俠的面頰,撓得姬大俠心裡癢癢的。
姬大俠很可疑地咳了一聲,然後結下了一直揹著背上的小包裹,小心地開啟。果不其然,之前在鎮上買的饅頭都已經被壓成餅了。好在夜公子也不怎麼挑食,拿了一個咬了起來。於是姬大俠也不能嫌棄什麼了,也只好吃起了饅頭餅。所幸包裹裡的一些肉乾還是完好的——也是,都已經是肉乾了還怎麼再被壓扁?所以兩人到不至於幹吃饅頭食之無味。
姬大俠吃著吃著就笑了,說,此情此景,倒讓我想起了我初出江湖的那會,因為老是迷路,所以總是在這些山間野地之處過夜的事情來。
夜公子道,你還會迷路?
姬大俠說,怎麼就不能迷路了?不是所有大俠一生出來就是大俠的,誰都有是毛頭小子的時候。那會啊一開始意氣風發的想要闖蕩出一番名氣來,但屢受打擊之後,就開始覺得天大地大,卻沒有一處自己的容身之所,頗為失意。
夜公子倒是感興趣了:那怎麼現在這般春風得意了?
姬大俠苦笑:小白你別取笑我,我哪來的春風得意?
——想要抱個人都得耍點小伎倆,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