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了。」
微一遲疑,男人又道:「去吧,過些日子我要出門,不想讓他跟著。」
「嗯,主人說的是,他跟了主人幾個月,害主人什麼都幹不成。」
男人斂目,裟羅見他如此化作紅狐拖了毛毯出去。
當裟羅敲開北辰無家的木板門時,對方正對著火爐坐著,看樣子似乎是運功禦寒。裟羅跳上火爐,叫了幾聲北辰無才回過神來。先是瞧見小狐狸,再是瞧見它帶來的毛毯。
這荒山野嶺的,它能從哪裡弄來這東西?北辰無吃驚,卻又知道問不出結果,接過毛毯裹住自己,「今天對不起啦,我也不想如此。」
裟羅踢踢後腿,為了表示它的大度,立馬跳進北辰無懷裡,發出舒適的叫聲。
「你這小狐狸,還真會享受。」
北辰無寵溺的揉它的脖子,開始喜歡上這種什麼都不需要思考的生活。
在他以前,這種日子是想也沒有想過的。雖然在北辰山莊裡他也是隨性而為,可總不似如今這般自在。細想這幾月,就是北辰無自己也不太敢相信,如今的居然是北辰山莊的莊主。
人活三十載,這各種樂趣,似乎到現在才有所領會。
北辰無輕聲一笑,望向窗外的那篇雪白。這山是靜了些,可是卻是說不出的安詳,也是冷了些,卻比山下春光暖人心。幽幽的一嘆,不由的想到寒落澪。
「若是他還在,不知是不是喜歡這種日子。」
想到此處,北辰無眼角又不自覺望向山洞,突然又想到什麼抱著小狐狸來到洞外。
「狼兄,今夜星空奇美,不如出來一同觀賞。」
今日也不知是什麼日子,只喚一聲,它便走出來,隨意撿了一個位置坐下。仰首看天,仿是真的在看星星。
一匹狼,一個人,一隻狐狸,一同仰首看天。
北辰無把毛毯披開躺在上面,一隻手撐頭,一隻手把玩著小狐狸的皮毛。
「狼兄。。。」北辰無喚了一聲,繼而沉默,又是寂靜的半盞茶時間,「其實狼兄很像我認識一個人。說是認識不如說是仇人來的貼切。」
北辰無收回把玩小狐狸的手,用手指比劃著一個距離,然後說,「狼兄可知,人的心臟不過這點大小,可若是被人佔滿,為那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可能比天還大。」他一笑,又繼續道,「我那仇人和我都是這樣的人。」
沒有回答,只有一個人的自說自話。北辰無或許是第一次正視三年前的大戰。因為痛失所愛,讓他想要遺忘一些東西,而今天,不知道是為什麼,就生出想要述說的情緒。
「他留給的印象只有那雙眼睛。」北辰無望向身邊的雪狼,而它也正低頭看他,「我看到狼兄的時候,狼兄正在殊死搏鬥,那個眼神,與他非常像。」
狼站起甩甩尾巴就要進洞,北辰無猛然轉身,「狼兄,今天又讓你聽我嘮叨這麼多,改天我打兩隻山雞。」
雪狼駐足,回頭看了他一眼,繼而昂首闊步的走回洞內。
「若有一日,能尋回心中至愛,一定要帶他來此,希望狼兄莫要逐客才好。」
這話,才是北辰無真正想說的。
然而這一夜都不曾說出口。
那夜突然的興致過後,北辰無再未生出述說的情緒,整日的練功逗狐狸吃野果,偶爾跑去捉幾隻山雞野兔換換口味。這一住下來便近年關。
雪狼每月十五都十分痛苦,有兩次還衝出洞來與北辰無搏鬥數個回合,最後不過兩敗俱傷。可是這次北辰傷的實在嚴重了,血幾乎能浸入冰裡。他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醒來卻在自己的小木屋裡,柴禾燒得旺,暖的很。就是周身的傷口也上了藥。彷彿被人照顧了似的。
北辰一直想,最初見他的時候,他並不願傷人,就是才跟上山,他也絕不出洞。為何這幾次像是發狂,那兇狠的模樣北辰無怕是一時半會忘不了了。
它跳起來壓住自己,若不是自己躲過,怕真的要被他撕成兩半。
沒道理,八月十五都不類如此,現下年末,斷然不該有這樣的表現。
北辰無坐起來,牽動腹部傷口異常疼痛。他吸了一口氣開始穿衣。奇怪,這衣服居然也是新的?難道…
北辰無搖頭,向爐火靠近些,剛坐下門就被推開。小狐狸叼著一個竹筒進來,看見他坐起很是生氣的跳上桌子對他嘶叫。北辰無接過它放在一邊的竹筒,裡面是水,然後又見它脖子上掛的,卻是山果,一串串穿的好好的。
「你可真好。」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