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斜眼那對走遠的人,停了一刻才轉身朝蘇千葉房內去。裟羅和幾個丫鬟還在照顧,泗水不便上前。他記得方才裟羅撲進北辰懷中哭泣,依照他對裟羅的瞭解斷不會如此。暫且不說裟羅個性如何,就是三年前珈藍一戰發生的事情也不該發生這樣的一幕。泗水皺眉,握手的劍又緊了幾分,而後又想到裟羅問他是誰,莫不然她已經全然忘了?
忘了,依然能得到主人庇佑,讓人欣羨。
泗水咬牙,在外圍盯著裟羅的背影看了又看,最後把目光鎖定在蘇千葉身上。主人,原來是妖物。
不管是不是妖物,他都是主人。
「喂,你在想什麼!?」不知道裟羅什麼時候走到面前的,泗水一驚,他居然沒聽見她的腳步聲。「你是主人的什麼人,剛剛你也想救主人是不是?」
「是。」
「我怎麼不記得你!」
「我是主人的僕人。」
裟羅不相信,圍著泗水轉了一圈,然後狐疑道,「你身上的味道我好想記得。」
泗水苦笑一下,「主人怎麼樣。」
「博文宣說沒大礙。不過身上傷可多了。北辰大哥也真是,怎麼都是下手的。」
泗水不語,其實他也搞不懂北辰無,而且依他所見,好似博文宣也不怎麼清楚。剛才,聽博文宣的口氣,北辰無應該是傷的很嚴重。
「我去看看北辰無。」
泗水對裟羅頷首離去。待他到北辰無房內,博文宣正靠在床邊,一旁站著南宮靖,一旁躺著北辰無。北辰的臉色很不好,雙眼緊閉明顯是暈厥未醒。相對於北辰無,博文宣的面色更是難看。只見他微微垂目,好似了無生趣,「我可該怎麼辦。」
泗水從未見過這樣的博文宣,心下吃驚不小,只見南宮靖皺眉含笑捋了博文宣的兩鬢青絲,道:「總會好的,北辰兄一向福大命大。」
「這不同。」博文宣抬頭,「你可知他是被自己的殺招震傷,心肺受損。」
「怎會如此?!」南宮心驚,朝床上看了幾眼,「他被自己所傷?為了保護誰?」
這般一問,博文宣便不說話了。南宮知道自己說錯也閉嘴不言,只安撫博文宣讓他休息就算這般看著也是於事無補。博文宣心下一嘆,也就起身出門。泗水這在外面看了半晌的人也被撞個正著。
「泗水?你怎會來?不是蘇城主出了什麼事?」
「沒有,我只是來看看北辰莊主。」
博文宣一笑,「他沒事,需要休養,我們出去吧。」
三人走出,泗水辭別二人又回去蘇千葉處,博文宣望他遠去背影又仰首看一眼南宮靖,苦笑一聲。南宮靖跟在他旁邊,心下思索半天方才問道,「文宣剛才是說的蘇城主是在莊裡的那個人?」他語氣上揚,有些說不出的神秘,博文宣點頭稱是,於是南宮又才問道,「莫不是三年前珈藍城的蘇千葉?」
「是啊。早知瞞不過你。」早知就應該趕眼前這人出去。
南宮靖哦了一聲,「落澪之死與這人有關,怎麼北辰兄還會保護他到這個地步?」
「我哪知道,待北辰醒了你自問他去。」
博文宣擺手回了南宮靖,自個兒走了,獨留下南宮一人在長廊裡傻愣無聊。低喃道:「北辰兄啊北辰兄,蘇千葉雖有幾分落澪的味道,卻是危險的不得了的人物,你可不要弄錯才好啊。哈哈哈。。。」
北辰無究竟弄沒弄錯,這問題就深了,怕是當事人也說不清道不明。
北辰的傷是好的快,就是需要後期的調養。現在雖然是開春了卻也冷的可以,北辰山莊後院的幾株梅樹開了花,北辰說是想去看看,博文宣便給他裡外多加了幾層衣服,生怕被冷著似的,北辰只得無奈的任他搗騰,最後說,「文宣啊,你再這樣我可真認為自己是廢人了。」
博文宣一笑,冷哼一聲走了。北辰知道他的脾氣也不追自個兒往後院去。
過了長廊,天居然漸漸落下雪來。這已經開春近一個月居然還會下雪?北辰伸手出去,雪花觸手便化,涼的很。
這雪下的,讓人想到北尼若山巔。
雪越下越大,很快的便結起薄薄一層。北辰站在長廊看的入迷絲毫沒注意對面有人步入了雪中,當他發現那抹身影的時候那人已經矗立了許久,身上也如同周遭一樣覆蓋了一層白色。北辰驚了,那人披散發絲,仰首看著前方的紅梅,手中是一杆白玉簫。北辰突然間想聽他的簫聲了,他不擾他,只偷偷的看。看的久了,風起了,吹亂了那人額前的劉海,藍色的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