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少爺當真不知道?」
博文宣收了好笑神情,正色道,「我在華山作客,這都是主人家的事情,我又如何知道?」
非是故意將矛頭指向華山,只是若不這樣說,只怕劉洋之揪住不放。
「哦?」劉洋之拉長尾音,說話間就是一招鷹爪,博文宣早有防備,拉出桌上摺扇側身躲過,又還擊一招。兩人交手十來招才聽華山二弟子勸道莫傷和氣。博文宣抖一抖衣服,冷哼一聲。劉洋之心想那人中了分筋錯骨手如何能像眼前人這般應對自如,莫不是真冤枉了他?又想北辰山莊雖然名聲大跌畢竟曾是武林至尊,如今得罪當家人恐怕樹敵。於是拱手歉道,「博少爺好功夫。今日是劉洋之莽撞了。擂臺之上再行討教!」
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人群之中博文宣專注許巍,關門之時,許巍只管和華山弟子說話也沒看上博文宣一眼。這人若是往日必然會說些什麼,今日怎麼這樣安靜。
來不及細想,博文宣只覺得手筋劇痛無比。
「文宣哥哥!」
突然一團火紅竄入自己懷裡。博文宣一驚才反應這是裟羅,只是此時他已經無力問裟羅情況,只覺得整個身子都有著挫骨揚灰的痛。
「博文宣,你怎麼了!」
「啊。」
南宮昭正對著異獸吹奏曲子突然聽到異獸發出一聲類似人類的叫聲。南宮昭驚訝轉頭,只見右邊的異獸又安頓了下來。南宮昭不解,「你怎麼了?朕吹的很難聽?」
自然是得不到回答的。
「其實我可以放你出去。」
異獸轉頭看向南宮昭表示不可思議,而他卻笑了,「你是不知道,朝堂上天天有人對著朕說國之將亡,必出妖孽,讓朕斬殺了你。而朕卻又不想這樣。朕尋思著,你能幫朕,可是朕又不想借助妖力,所以朕關著你,不讓別人用你。」
南宮昭並不知道對方懂不懂這段話的意思。昭帝仁德治國不過表象,哪位大臣不知高高在上的昭皇帝面善心惡,不容人有一點錯漏,犯了忌諱必然重則。他真是起過殺伐之心的,對眼前的異獸。只是那日聽了素流水的稟報突然覺得這人真是可憐。比自己還要可憐。不通人世,被人陷害利用,脫離族群。千百年就只有他一個活在世間。這樣可憐的他卻又這樣的讓人嚮往,他的人,他在的世界。他並不是凡人,所以通身沒有凡人的一點濁氣。
「你,懂嗎?」
蘇千葉在昭帝神遊之時已經化作人形,他坐在籠中與昭帝對視。「不懂。」
他們互知姓名,卻不曾相識。
「朕今日可以放了你,但是你要回來。」
「你信我?」
「因為朕隨時可以抓你回來。」
蘇千葉輕輕笑了。南宮昭開啟牢籠。
「你放了我是因為你可憐我,而我並不需要你的可憐。」
這個妖物在踏出牢籠的瞬間對著南宮昭說出這番話,他揚起嘴角笑著,卻並不顯得親密。
「南宮昭,我給你一個機會,等我回來便滿足你的一個願望。」
「哦?這樣啊。。。那朕可要好好想想了。」
蘇千葉走了。南宮昭望著空空的牢籠怔了一會兒,素流水從殿外走進躬身施禮,「陛下,你這樣做好嗎?」
「這個妖物果然是一點也不懂人心。如此甚好。」
素流水蹙眉,「陛下讓貧道做的事情貧道已經完成,請陛下遵循承諾准許貧道不再入朝。」
「國師真要離開朕,朕全仰仗國師了。」
素流水看著這位帝皇,淡然一笑,拂塵一甩,轉身離去。
空寂的太極殿,只剩下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黃袍上的金龍映襯著他俊朗的容顏,本該是威武的景象,卻只讓人覺得詭異。
蘇千葉離開太極殿去了哪?
他知曉博文宣重傷自然是去了華山。
到博文宣房內的時候裟羅和泗水已經退下了,而床上的人已經昏睡過去。蘇千葉幫他重新調整錯開的經脈,又喂下了續命的仙露。藉著博文宣凡人中本就不多的修仙體質渡了靈氣進去才放心下來。
還好,有素流水幫助,兩個月的靜養已經讓自己好了大半。
門外的風聲輕起,像是有人朝這邊來了。
蘇千葉隱遁身形,見著博文宣的門被推開。一人鬼鬼祟祟進來檢視博文宣傷勢。從他眼神來看藏著些許的關心,更多的詫異。蘇千葉不知這人是誰,也不知他為何夜裡鬼祟而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