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司空離霸道地不準瑕塵服侍陸意秋洗浴後,陸意秋便栓了門,坐在浴桶裡自己用帕子擦洗身子。
一陣輕響,一股熟悉的氣息逼近,接著便是輕笑聲響起,“讓小的來服侍陸小爺洗浴。”
陸意秋想起白天的事,羞惱心又起,反手撥了一潑水到司空離身上。
“嘩啦”,司空離前襟被澆溼了大半。
司空離毫不在意,邪魅的薄唇勾起,“溼了正好一起洗。”
說罷,不徐不急慢解衣衫。
陸意秋被熱水一蒸,臉又紅了,捌過頭不看他。
司空離偏偏還戲虐輕笑道:“要不要看,我的身體比林燼那棵大白菜要有看頭多了。”
陸意秋恨咬著嘴唇不語。
一會,那人便擠進了浴桶。
司空離將頭湊過去,在陸意秋嘴邊輕吻了一下,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聲音低沉而魅惑“隨便看,隨便摸。”
陸意秋從半垂的眸子偷瞄過去。
司空離的肌膚是蜜色的,肩膀很寬闊,後背挺直,腰身精瘦,雙腿在水下雖看不清,但陸意秋知道是修長、完美無缺的,當然比林燼有看頭得多。
陸意秋只覺得臉皮燒得厲害,一陣口乾舌燥。
司空離見陸意秋由臉紅到脖子,勾嘴而笑。伸了兩指捏住他的下巴,令他與自己對視。
對向陸意秋又圓又亮如兩顆黑色的珍珠豆的眼睛,因□和緊張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氣,司空離只覺得心被浸到了蜜糖裡,再放進甕裡擰緊蓋,任這香甜發酵,漬出蜜酒,醉到不願醒來。
陸意秋被司空離越來越熱的眼神灼得面板一陣發痛,還未及言,司空離的吻便鋪天蓋地罩下來,連呼吸也奪了去。
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個人是怎樣擠進生命中的?生命好像劈成了兩半,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他的。
這發酵了的蜜酒到底醉的是他?還是自己?亦或是倆個人?
心又酸又漲,想要笑,又想要流淚,想要緊緊摟住眼前這個人,與他骨血融到一起,一同醉上千百年,不理人間世事……
過了許久,瑕塵終於等到陸意秋開門,喚叫進來收拾。
瑕塵走到屏風後一看,地上全是溼淋淋的,浴桶裡的水只剩下了一小半。
“公子這是做什麼,自己跟自己打水仗嗎?”
陸意秋低聲應了一句。
瑕塵聽出不對,緊張走過來道:“公子你喉嚨怎麼啞了?莫不是感冒了?”
陸意秋拿著杯子喝了口水,不答卻道:“你叫人進來收拾了便好。”
瑕塵看陸意秋臉上雖紅紅的,但精神很疲憊的樣子,便也不問了,喚了下人進來,將房間收拾乾淨。
陸意秋全身痠軟,腳軟得幾乎抬不起來,捱到床邊,便躺倒下去,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陸意秋驚起,“你怎麼沒走,瑕塵還在呢?”
司空離咬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反正等下還要來,還走做什麼?”
“可瑕塵……”
“不妨事,他每天晚上要去張師傅那裡學廚,等下就會出去。”
果然,瑕塵待下人收拾了,便悄手悄腳掩門出去了。
“他去學廚做什麼?”
“多門手藝傍身總是了的。”
“難道他想脫離陸府?如果是這樣,那我叫管家把賣身契給他好了。”
“你可不要好心辦壞事。”
“什麼意思?”
“就是隨他去吧,莫要多費心思。累了吧,咱們睡覺。”
司空離伸臂將人攬進懷中,輕輕撫拍。
陸意秋從裡到外都暖洋洋的,也想溫情脈脈一回,任司空離攬了睡。
可還是沒辦法,自己體熱,蓋著被子,兩個人相貼而眠,真的就像蒸籠裡蒸包子,熱得受不了。
一腳踹開了司空離,陸意秋翻身轉向床裡邊,砸砸嘴沉睡過去。
被踹到床邊幾欲掉下去的司空離有一種被人嫌棄了的感覺,很挫敗,很無奈。
春末暖陽微風,最是令人舒服。
陸意秋搬了張椅子在司法院裡放了,懶洋洋的靠上去。
“瑕塵,今天帶了什麼零嘴過來?”
瑕塵拿出食盒,端出一碟桂花糕和一盤糯米酥盞,放到陸意秋面前。
“這兩樣都不怎麼甜,公子嚐嚐看看。”
陸意秋撿了塊桂花糕放到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