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西北。
陸意秋又急又擔心又後悔自己不該一個人跑了,留下黎孔思一個獨擋十幾個人。要是他出事了,怎麼辦?
怎麼辦?陸意秋只覺全身血流盡了一般,冷得厲害。
抖了好一會,陸意秋才勉強平靜下來,回頭跑去。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幾條巷道,只得靜下來,聽打鬥聲從何傳來。
聽了一會,除了自己胸腔內鼓燥的跳動外,他聽不到任何打鬥聲。
棄了聽聲辨路,憑了感覺在街巷裡穿梭。
突然一陣大力,將他拉到一個懷中。
黎孔思帶著慍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是叫你回府,怎麼還在這裡?”
陸意秋一聽,心下一鬆,全身像洩了勁一樣,軟趴在黎孔思身上,帶著哭腔回道:“我迷路了。”
黎孔思哭笑不得,“就說你身體裡裝的稻草,你還不服氣,走吧。”
“那些人呢?”陸意秋緊張四處張望。
“死了五個,剩下的都跑了。”
“你沒事吧。”陸意秋站直身,將黎孔思一頓好摸。
手摸到後背時,粘膩溼滑沾到手心,拿到鼻下聞了聞,濃濃的血腥味傳來。
“你受傷了!”陸意秋大驚。
“嗯。”黎孔思痛苦地哼了一聲,“被飛刀刺了一刀。”
“我們快回府,找大夫來為你醫治。”
“不用,我有傷藥。先不要回府,我身上一身血怕會嚇到府上的人。”
“一身的血!”
“不用擔心,是那些人的,我只傷了後背。”
黎孔思帶著陸意秋從巷道里出來,找最近能住宿療傷的地方,竟然是麗香樓!
金沙賭坊查封后,麗香樓倒沒有波及到,照樣風生水起,生意好得不得了。
陸意秋將身上的外袍裹在黎孔思身上,遮了一身血跡,又將身上的銀子全給了出去,要了一間房。
“客官,要什麼樣的姑娘?”那媽媽在後面喊問。
“不用姑娘,大爺自帶了。”黎孔思捏了捏陸意秋的臉。
陸意秋打掉他的手,低吼道:“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玩笑。”
入了房,栓好門。
陸意秋除了黎孔思的衣袍,看到衣袍內襟掛著好些暗器,種類跟當初血屠堂堂主司空離的一模一樣。
陸意秋瞅著黎孔思不說話。
黎孔思避不過那雙難得顯現出咄咄逼人的圓眼睛,只得承認道:“不要再看了,我知道你懷疑我很久了,現在我承認我是司空離總行了吧。你要再看下去,我的傷口可要惡化了。”
陸意秋驚跳起來,指著司空離道:“你真是司空離!你為什麼要改名?怎麼會去太學院?怎麼又來做官?啊,你是不是想報復朝廷剿了血屠堂?那你在我爹手下做官是不是也有目的的?你快說,快說啊。”
“好,我快說。我的傷口很痛。”
“傷口很痛,快讓我看看!這,這傷口怎麼變黑了?”
“看來那飛刀上淬了毒。”
“毒,那怎麼辦?”陸意秋大急,“是不是我把毒吸出來就沒事了?”
“不用擔心,這應該只是一般的毒,我有百毒丹吃一顆就沒事了。”
“那你快吃呀。”陸意秋盯著司空離吃了一顆黑色的藥丸,眼睛又轉到傷口上來,“那這傷口怎麼辦?”
“把傷藥灑上去,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陸意秋依命行事,包紮完,又將司空全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終於徹底放心下來,軟倒在床塌上。
“那些人是什麼人?”陸意秋想起來問道。
“不知道。”司空離如實道。
“你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你們血屠堂的仇家?”陸意秋猜測。
“司空離已死,哪來還有仇家來尋仇?要有仇的話,也是黎孔思結下的。”
“你在太學院得罪過誰沒有?”
“沒有,安份的很。”
“一個月偷三次御酒也叫安份。”
“偷了那麼多年都沒事,不可能今天就出事吧。”
“既然不是在太學院時得罪的,難道是任了司法參軍審查案件得罪的?”
“也未必不可能。”
“那會是誰?”陸意秋蹙眉。
“不論是錦鯉閣還是方照流都不是善與之輩,還有椒山皇陵妖鬼一案你爹也交由我查察。”司空離提醒。
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