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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南西北。

陸意秋又急又擔心又後悔自己不該一個人跑了,留下黎孔思一個獨擋十幾個人。要是他出事了,怎麼辦?

怎麼辦?陸意秋只覺全身血流盡了一般,冷得厲害。

抖了好一會,陸意秋才勉強平靜下來,回頭跑去。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幾條巷道,只得靜下來,聽打鬥聲從何傳來。

聽了一會,除了自己胸腔內鼓燥的跳動外,他聽不到任何打鬥聲。

棄了聽聲辨路,憑了感覺在街巷裡穿梭。

突然一陣大力,將他拉到一個懷中。

黎孔思帶著慍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是叫你回府,怎麼還在這裡?”

陸意秋一聽,心下一鬆,全身像洩了勁一樣,軟趴在黎孔思身上,帶著哭腔回道:“我迷路了。”

黎孔思哭笑不得,“就說你身體裡裝的稻草,你還不服氣,走吧。”

“那些人呢?”陸意秋緊張四處張望。

“死了五個,剩下的都跑了。”

“你沒事吧。”陸意秋站直身,將黎孔思一頓好摸。

手摸到後背時,粘膩溼滑沾到手心,拿到鼻下聞了聞,濃濃的血腥味傳來。

“你受傷了!”陸意秋大驚。

“嗯。”黎孔思痛苦地哼了一聲,“被飛刀刺了一刀。”

“我們快回府,找大夫來為你醫治。”

“不用,我有傷藥。先不要回府,我身上一身血怕會嚇到府上的人。”

“一身的血!”

“不用擔心,是那些人的,我只傷了後背。”

黎孔思帶著陸意秋從巷道里出來,找最近能住宿療傷的地方,竟然是麗香樓!

金沙賭坊查封后,麗香樓倒沒有波及到,照樣風生水起,生意好得不得了。

陸意秋將身上的外袍裹在黎孔思身上,遮了一身血跡,又將身上的銀子全給了出去,要了一間房。

“客官,要什麼樣的姑娘?”那媽媽在後面喊問。

“不用姑娘,大爺自帶了。”黎孔思捏了捏陸意秋的臉。

陸意秋打掉他的手,低吼道:“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玩笑。”

入了房,栓好門。

陸意秋除了黎孔思的衣袍,看到衣袍內襟掛著好些暗器,種類跟當初血屠堂堂主司空離的一模一樣。

陸意秋瞅著黎孔思不說話。

黎孔思避不過那雙難得顯現出咄咄逼人的圓眼睛,只得承認道:“不要再看了,我知道你懷疑我很久了,現在我承認我是司空離總行了吧。你要再看下去,我的傷口可要惡化了。”

陸意秋驚跳起來,指著司空離道:“你真是司空離!你為什麼要改名?怎麼會去太學院?怎麼又來做官?啊,你是不是想報復朝廷剿了血屠堂?那你在我爹手下做官是不是也有目的的?你快說,快說啊。”

“好,我快說。我的傷口很痛。”

“傷口很痛,快讓我看看!這,這傷口怎麼變黑了?”

“看來那飛刀上淬了毒。”

“毒,那怎麼辦?”陸意秋大急,“是不是我把毒吸出來就沒事了?”

“不用擔心,這應該只是一般的毒,我有百毒丹吃一顆就沒事了。”

“那你快吃呀。”陸意秋盯著司空離吃了一顆黑色的藥丸,眼睛又轉到傷口上來,“那這傷口怎麼辦?”

“把傷藥灑上去,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陸意秋依命行事,包紮完,又將司空全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終於徹底放心下來,軟倒在床塌上。

“那些人是什麼人?”陸意秋想起來問道。

“不知道。”司空離如實道。

“你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你們血屠堂的仇家?”陸意秋猜測。

“司空離已死,哪來還有仇家來尋仇?要有仇的話,也是黎孔思結下的。”

“你在太學院得罪過誰沒有?”

“沒有,安份的很。”

“一個月偷三次御酒也叫安份。”

“偷了那麼多年都沒事,不可能今天就出事吧。”

“既然不是在太學院時得罪的,難道是任了司法參軍審查案件得罪的?”

“也未必不可能。”

“那會是誰?”陸意秋蹙眉。

“不論是錦鯉閣還是方照流都不是善與之輩,還有椒山皇陵妖鬼一案你爹也交由我查察。”司空離提醒。

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