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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推門一看人不在房中,連瑕塵也不在。

問府裡的下人,才知陸意秋一早便起床,帶著瑕塵出去門了。

陸谷序暗叫糟糕,連忙追了出去。

一路見人便問,結果在城西的釀酒坊找到陸意秋。

他本以為陸意秋私自回京了,沒想到卻是到酒坊來了,這叫他明白不過來。

“小秋,你到酒坊來做什麼?”陸谷序就怕陸意秋受了刺激,要洶酒消愁。

“學釀酒。”陸意秋平靜的臉上,帶著堅定。

原來只是學釀酒,那便好。有興趣可轉移傷懷也是件好事,陸谷序倒放心了,“你喜歡學便學吧,有什麼需要告訴我。”

陸意秋點頭,神色堅定道:“我要學遍天下所有釀酒的方法。”

瑕塵在旁抽抽,剛才釀酒的師傅偷偷對他說,陸意秋釀酒毫無天賦,舌頭敏感度也不算佳,成為釀酒師都有困難,居然還學遍天下所有的釀酒法,這真的是牛蛙張嘴要吞牛。

陸谷序放下心裡,又多問了一句,“你怎麼想起做釀酒師了?”

“我要投其所好。釀出各種美酒,讓他以後心心念念都離不開我。不論皇帝給他賜多少美妾,他也只會看著我,跟著我走。”陸意秋明顯是計劃了很久。

陸谷序前一刻建起的放心城牆鬨然塌下去了,仔細看陸意秋的眼睛,明顯帶著一種不正常的狂執。

陸谷序心驚,溫言安慰了幾句,急急回府寫信告訴陸暨去了。

瑕塵再遲頓也發現陸意秋的失常,又聽他與陸谷序說話的意思,那個愛喝酒的人自然是黎大人了。再想想平日二人相處的情景,及那時在屋頂上,那自然的親吻,瑕塵石破天驚地發現自家公子居然喜歡的是個男人,而且還是黎大人。

轉念一想,公子真喜歡男人,的確也只能喜歡黎大人。且不說黎大人對公子的維護,就是公子在黎大人面前的親暱自然,都是發自內心的。哪像來了順州後,整個人都像抽掉生氣一樣,死氣沉沉的,連帶自己也提不起勁。

瑕塵想了想,試圖勸一句,“公子就算不會釀酒,黎大人也會對公子好的。”

“我不僅要他對我好,還要他眼裡只有我一個人。等我學會釀酒了,就回京釀給他喝,讓他離不開我。”陸意秋陷入狂熱,已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的感情。

瑕塵看他這樣,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轉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的薜行。只見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在想什麼。

數日後,陸暨收到陸谷序的信,一言不發地窗前站了一個晚上。

當日在街上無意中聽到瑕塵訴說的對陸意秋的各種細微體貼,心中就一警。當日夜裡又在窗欞中親眼看到在自己面前一直乖順聽話的孩子卻在司空離面前撒嬌耍賴,可想而知平日裡司空離是如何寵溺他,才會讓他露出小孩心性的一面。甚至心情高興時,還主動親向司空離的臉頰。莫說驚住了瑕塵,自己又何嘗沒有驚駭住。

自發現陸意秋不同尋常的戀情,沒有打罵說教,而是不動聲色地分隔兩人,以示自己不認同的態度。一個是自己疼愛的小兒子,一個是自己得力的下屬,他們都很好,可是不該在一起。陸暨察知後,憂苦了許久,才想出分開二人的辦法。

也許分開久了,或許情就淡了。

可現在手上這封信,竟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握在手心裡,尖銳地刺痛。

“自秋來順州後,難見開顏。每日落落寡歡,神情萎頓。昨日,孩兒照父親來信的意思,說了方家案與皇上的賞賜,秋聞後,嚎啕大哭,令人傷心動容,今日已呈瘋痴狀,實令人擔憂……父親,陸家已有孩兒承家業,秋便隨其心意,讓他快活過一生,望父親準允……”陸暨握緊手中的信紙,看著窗外已跪了一晚上的司空離,喃喃自語,“隨其心意,快活過一生……”

陸暨又站了一個時辰,直至東方發白,終於長嘆一聲,臉色灰暗,壑深的皺紋,花白的鬢髮,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起來吧。”

短短的三個字,字字帶著一個父親的無奈和妥協。

☆、陸意秋的青雲之志(二)

夏去秋來,順州城外的楓樹林的楓葉開始紅了。

順州城內的陸意秋釀酒也終於有所成了,所謂的成,就是把谷水釀成了酒,至於味道,除了薜行偶爾肯賞面喝一杯外,其餘的人皆言最近胸腹不適,不宜飲酒,或言家中嚴訓,不可飲酒。

陸意秋請他們喝酒其實也不過是客套,自己親手釀的酒,豈能讓人胡亂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