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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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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蒙琛性如烈火,聽馮衍真如此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不由得拍案而起,上前就要抓他衣襟。

“蒙琛,給本王住手!”靜王見此情形,生怕馮衍真有了閃失,也顧不得傷痛,強撐著身子坐起,對蒙琛暴喝一聲。

“殿下保重!”蒙琛停下動作的同時,一旁的皓首軍醫連忙上前,攙扶住靜王,“殿下後背剛剛剜出箭頭,新傷尚未癒合,不可妄動!”

馮衍真端端坐在紅木太師椅上,冷冷看這營帳內亂作一團。

靜王毀了他的一切,害他一生殘疾,莫說做此姿態,就是立時在他面前死了,恐怕他也同情憐惜不來。

只是當今皇帝孱弱少斷,靜王手握天朝重權,他之下又無身份威信能力可以接替的人,若他一死,整個國家機構便會陷入奪權混亂。到時受害最重的,只會是天朝百姓。

而此番討伐牽蘿,也必定不能失敗。想那北方異族尚在虎視眈眈,若此仗一敗塗地,牽蘿和北方異族必將乘勢夾攻,呈現出膠著狀態,從此烽火連年,徵兵賦稅必將越來越重,導致民不聊生。

他的歸晴,就生活在這芸芸眾生中的某一處。至少,他想要歸晴在無戰亂紛爭的環境下,安安穩穩地度日。

“馬先生說得對……論心機戰法,本王確實非他敵手。”靜王伸手揮開扶住自己的軍醫,望向馮衍真,“此戰,先生胸中想必已有對策。”

“戰法不能勝,便只能以計謀勝之。莫佑非雖天縱奇才,牽蘿卻已是強弩之末,高層統帥昏庸無能,內部各軍隊也並非齊心……”

馮衍真輕輕閉了下眼,將胸中計策向靜王仔細道來。

這番計策,連他自己都覺得毒辣,絕非仁人君子所為。但要勝莫佑非,別無選擇。

一生酒間花前老(24)

自靜王大軍從冀城開往狄道谷山的那天,歸晴便被蒙了眼,由三兩個兵士架著,送上了一輛馬車。

歸晴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在馬車上顛倒過了多少時日,只知道餓時就有人餵飯,渴時就有人喂水。放他下車,又走了一段長路,才被解開蒙眼布。睜眼看時,已經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這裡是一片位於盆地的茂密森林,四周有高山圍著,除了眼前這幢木造小屋,看上去荒無人煙。

“騰老兒,快出來接人!”兵士們架著歸晴,站在木造小屋外,粗聲粗氣地吆喝著。

隨著吆喝,木門吱呀開了,走出來一位葛鞋麻衣、精神矍爍的老頭子。他雖然鬚髮皆白,但雙目神光奕奕,身材體形也保持著年輕時的魁梧健壯。

兵士們將綁成一團的歸晴推搡過去後,便再不管不顧地離去。

騰老兒單手提住歸晴的衣領,輕輕鬆鬆將他拎了起來,走進木屋。

“以後,你就住我這兒了……瞧這小模樣,也怪可憐見的。”騰老兒伸出手,解開捆著歸晴的麻繩,“甭想著逃跑什麼的,我不信你有能耐逃出這林子……也甭覺得自個兒委屈,你能來這裡,必定是犯了大事。我這地方,也不是誰想來就來得了……”

歸晴近兩個月來,第一次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胸中又是酸楚又是委屈。不知不覺中,淚水慢慢從眼內流下。

“怎麼了?”騰老兒俯下身,用袖子擦去歸晴臉上的淚水。

“讓、讓我出去見拂、拂靄……他、他若知道我被關著……絕對不會不管……”歸晴被捆得渾身痠麻,軟在地上抓住騰老兒的褲擺央求著。他太久沒有和人交談,講話都變得困難。

“看你這樣子,定是有委屈的。不過,到這裡來的人,又有誰沒委屈?就是我……”騰老兒嘆了一聲,“我去給你收拾收拾住處,再拿些吃食來。既然到了這份兒上,就想開些……其實,在這裡清靜度日,強似紅塵萬丈中勾心算計,你慢慢就會知道……”

說完,騰老兒便轉過身,朝裡屋走去。

歸晴見這騰老兒反過來勸他,便知道此人斷斷不會輕易放他離開。此刻見騰老兒去收拾房間,連忙撐起痠軟不堪的身子,半滾半爬地摸到木門前。

咬著牙開啟木門,只見眼前一片蒼茫林海,也不知哪裡才是出路。但此刻歸晴心心念念全是馮衍真,也顧不得辨認東西南北,站起身就跌跌撞撞地衝入那片森林。

過了小半個時辰,騰老兒端著飯菜從裡屋走出來,只看見地上堆著團繩子,歸晴早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