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心中忖度著司徒祺的心思,見到這陣仗,看來皇兄對蔚一的感情,也就是這最後捅破窗戶紙這一下了。
溫玉為蔚一高興,但是心裡還是隱隱的擔心,司徒祺會不會遷怒與他人。
等了一日。司徒祺那兒沒有動靜。
又過了一日。司徒祺終於宣溫玉去了寢宮。
溫玉還第一次見到司徒祺憔悴狼狽的模樣。司徒祺就坐在龍床邊上,遠遠的見到,眼下的一抹青很是顯眼。
屋子裡跪著太醫,各個都是神情憔悴的,看來這幾日也是被折騰的沒有睡。
溫玉給司徒祺行禮:“溫玉給皇兄——”
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打斷:“言望同郡主現在都被朕關押在天牢裡。公主的事,朕不是不知道,看在蔚一的面子上,朕都由著你們。他若是死了,朕第一個殺的就是公主的駙馬。公主好自為之。”
司徒祺的聲音同人一樣的疲憊,卻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讓溫玉脊背發涼。
他看向床上的蔚一,原來此人終究還是不會背叛司徒祺的。
溫玉突然有些後悔,把自己同言望言珏推到了危險之地。
只是或許這樣也好。見招拆招就好。皇兄如今也不知那個殘暴的君王了。心中有情,那麼便有轉機。
司徒祺話沒說開,大抵是屋子裡宮女太監還有滿地的太醫都在的關係。卻是語調句句陰森森,地下的人好多身子抖了抖。
溫玉只是低著頭,等著司徒祺的話。
“他什麼時候能醒?一群庸醫沒有一個能說的出緣由。”
溫玉得令,小步走到床前。蔚一正躺在那兒,面色紅潤,但是一直沒有轉醒的跡象。
搭了脈又探了探蔚一的鼻息。
“丞相悲傷欲絕才會至此。”
“朕問你他什麼時候能醒!”司徒祺聽了幾天的同樣的病由早就不耐煩。提高了聲調。
溫玉也不回答:“溫玉敢問皇兄。丞相蔚一對皇兄來說,究竟是什麼。只是君臣之別或是有更多的羈絆?”溫玉不溫不火的說著。也懶得管司徒祺的焦躁。
“……”這世上沒有人敢這麼質問司徒祺。
“丞相的心思,連溫玉都知道,若是皇兄對丞相併不像丞相之於皇兄,臣妹只覺得不如就這樣讓丞相死去。”
“你……”司徒祺看了眼氣息微弱的蔚一,又去看溫玉,不知道說什麼,他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他在想溫玉的話。
“丞相醒來,終究是要面對皇兄納妃立後之事。到時,情形也是同今日一樣。”
“朕不會納妃立後。”
“哦?”溫玉冷笑道:“那麼先前選秀女一事?”
“朕要立他,他不肯,同朕大吵一架,好是沒趣,朕就……選秀了。”司徒祺已經是知道自己的幼稚。
“那,請皇兄像丞相道歉吧。”溫玉笑了起來說的明白。
“放肆,朕何錯之有?”
“夫妻之道,講究的是平等。若一方只是感激可憐,兩人也無法心意相通,走的長遠。明知丞相對皇兄的情誼還刺激他,是為錯一。不尊重丞相要立他為後關在後宮不見天日,是為錯二。皇兄明明喜歡丞相,卻是從未表示過,君子不坦蕩蕩。是為錯三。”
溫玉緩緩道來。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字字戳在司徒祺心口。應該很是不好受,大概也惱了。
眼看把人已經激怒到那個點上。溫玉突然就軟了下來。
“皇兄認個錯,再對丞相說出心中所想。丞相的心結解了自然就會轉醒。”
“當真?他若不醒,要將軍全家陪葬。”司徒祺只聽見最後半句。現下只想讓蔚一平安無事。
溫玉以為他還會掙扎一下,只見他坐到床側,張口便道:“蔚一,朕錯了。朕喜歡你。”沒有一絲猶豫彆扭,但是生硬的很。
“皇兄太敷衍了。這是治病救人,同您最心愛之人互訴衷腸,不是皇兄在早朝下令。”溫玉好心提醒道。聲音中絕對帶有鄙夷。
在場的各位從未見過有誰能同司徒祺如此大不敬的說話。連蔚一都不曾。溫玉公主身上突然氣勢勢不可擋,一點都不輸平日裡囂張慣了的司徒祺。
李和成聽著,不由的咧嘴笑了。到底能讓司徒祺吃癟的人不多。蔚一是一個,太子是一個,如今又多了一個溫玉公主。
司徒祺生氣又不能發作的表情,其實很有看頭。像個普普通通的人,有血有肉。
司徒祺狠狠的瞪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