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影隨機應變的能力甚高,轉口便道:“這樣溫和的笛聲,實是難以相信竟是由素來狂妄的楚宮主吹出來的。”
聽到莫孤影的回答,楚雲熙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努了努嘴,雙手抱胸道:“看起來,你對本座會吹笛並不驚訝。”
“這有何奇?當日你我琴劍合鳴之時,我便知你乃懂樂之人。如此,會一兩樣樂器亦不足奇。只是,我想不到你會的竟是笛。笛這般溫和的樂器實是不適合你。”莫孤影掛著溫和的笑,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
“哦?那何物適合本座?”楚雲熙挑眉,探尋地問道。
一雙秋水般的鳳瞳將楚雲熙疑惑的表情納入眼底,莫孤影嗤笑了幾聲道:“最適合楚宮主的,莫過於一張嘴。”
“嘴,作甚?”楚雲熙更疑惑了。
莫孤影彎起嘴角偷笑道:“罵人。”
語畢,莫孤影怵地將頭瞥過裡去,不再答話。
楚雲熙看著莫孤影不斷抖動的雙肩,瞬時明白過來,敢情這莫孤影是拐著彎罵自己毒舌呢。
楚雲熙惱了,“好你個莫孤影,想來本座是太寵你了,這都長臉來嘲笑本座了,看本座不好好報復你。”
言罷,楚雲熙撲了上去,動手撓起莫孤影的癢癢來。
“哈哈哈,莫撓了,莫撓了,好癢,好癢,哈哈……”莫孤影身子本就敏感,哪經得起楚雲熙折騰。
“可知錯,嗯?乖乖認錯本座便放了你。”楚雲熙手上的動作不停。
“哈哈,我錯了,哈哈,好癢……”莫孤影只得乖乖認錯。
“哼,這才乖!”楚雲熙停下了動作,抱著莫孤影,滾做一團。
“雲熙。”莫孤影緩了緩呼吸,漸漸收起笑意,拍了拍摟在他腰間的手。
“嗯。”楚雲熙陶醉般地嗅著莫孤影的髮香,漫不經心地答道。嗯,這發保養得不錯,還是本座疼愛有功。
莫孤影轉過身來面對楚雲熙,看到楚雲熙的動作,一臉無奈。“雲熙。”
“唔。本座有在聽。”
莫孤影無奈道:“雲熙,有些事,放手讓我去做可好?”
楚雲熙停下了手下的動作,低眉思慮了片刻後道:“允你。但你凡事莫要一人硬扛,不可隻身涉險。本座會在適當時助你。”
莫孤影點了點頭,彎起嘴角笑了。
楚雲熙親上莫孤影的唇,“莫孤影,本座要你知,你唯一可依靠之人,只有本座。”
莫孤影笑意更甚,心裡滿是說不出來的溫暖。只能回抱著楚雲熙,主動地吻上他的唇。
吻畢,莫孤影狀似隨意地把玩著楚雲熙的“絳雪”,其實他心底早已掀起浪湧。
自重遇楚雲熙以來,這“絳雪”他便未曾見過。本以為楚雲熙失憶之時,已將它丟卻,卻沒想竟還在,還保養得甚好。
“這笛從何而來,先前未曾見過。”莫孤影故作淡定的問道。
“本座派人快馬加鞭從宮裡帶來的。本座怕一路顛沛損傷了它,便未曾帶著。如今我等短期內不能回宮,本座便只得派人帶它來與‘鳳曦’作伴了。”
“說來,我已許多未曾彈琴,不如我們合奏一曲罷。”說到琴,莫孤影興奮起來。
“甚好。”楚雲熙也一臉激動。
擺好了琴,楚雲熙便舉笛先吹了起來。
悠揚而略帶傷感的曲調傾瀉而出,似惜往時難追,似惜舊人不回。
莫孤影壓在琴絃上的手在劇烈的顫抖,低垂的眼瞼,掩住了眼底的激動。
這曲,乃是六年前他們離別時所作的《獨酌闌珊》。
四季花開,六年輪迴。原來,縱使過往記憶不存,但對曲的依戀,對物的保留,仍可經年不失。
抬手撥絃,共譜這昔日的情歌,共續這昔日的戀情。
後人撰寫《武林盟主野史冊》時,曾這般寫到:“天朝二十七年六月初三,江隨千品樓,影與戀人云共奏一曲《獨酌闌珊》,其曲繞梁三日,堪稱一絕。時人作詞,品曲境曰:‘憶往昔,難忘矣,忘景盼昔歸。惆悵雙雙訴舊夢,錦瑟重重續前程,攜手迎朝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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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眾人已在江隨待了三個多月之久。
這三個月來發生了不少事。
樓玉茗傷好後,便前來與莫孤影告辭。並言說為表敬意,免去莫孤影他們在千品樓的食宿費。
對此,楚雲熙為回報的樓玉茗大方,便將他拖去庭院,與他打了一場。倆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