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影取出懷裡的竹哨,遞給了甚一,“這是聯絡牽機樓的竹哨,你務必保管好。”
甚一雙手接過,頷首回禮。
“下去罷,儘快給我答覆。”莫孤影揮了揮手,甚一便迅速地消失在房內了。
莫孤影定定地望著床頂,長吁了口氣,又淺淺地睡去。
此後幾天,莫孤影時不時地去找戴徐下棋、飲酒,也暗中觀察著他。
多日相處下來,他方真正發覺戴徐城府當真是深,連莫孤影這般聰慧之人都勘破不透。
譬如說,有一次,莫孤影拿著一本賬本,去向他求教,他倒是很有耐心地一一替莫孤影解惑。但是無論莫孤影如何暗示明示,他都不執筆寫字來作深入的解釋,而只是光用嘴巴來說。
如此這般,自是弄得莫孤影氣憤得不行。由於楚雲熙賦予了他宮主夫人的權力,是以每個月戴徐都要呈上做好的賬簿給他瞧,他也因此識得了戴徐的字。卻沒想,這次無論怎樣試探,戴徐都似猜到莫孤影的想法般,偏偏就不寫字,讓莫孤影瞧不著他的字跡。
又有一次,莫孤影以久不練武生疏為由,央戴徐與他切磋切磋。可戴徐只是笑著搖搖頭,說他老頭子一個,骨頭都軟了,比不過年輕人,還是不要獻醜了。莫孤影又巧言纏了幾句,他還是找藉口開脫了,這可把莫孤影又氣了次。
莫孤影心惱之下,每每夜間情|事之時,都要狠狠咬上楚雲熙幾口洩憤。楚雲熙既覺得莫名其妙又很無辜,還以為是自己弄疼莫孤影了,便放緩了速度,誰知,這速度一緩,莫孤影得不到滿足,又氣得咬多了幾口,弄得楚雲熙哭笑不得。
想他莫孤影自詡聰慧,但何曾碰上這般他解決不了的對手,可他又不能撕破臉皮跟對方明說。因此,他只得把氣往自己肚裡吞,然後再吐出來撒到楚雲熙身上。
只可憐楚雲熙默默地承受莫孤影的怒氣,卻毫不知內情,還以為是自己忙於宮務,冷落了莫孤影。
是以,過後幾天,楚雲熙連辦事的書房都不去了,把要處理的檔案都搬到了房內的書桌上,然後天天抱著莫孤影提筆批字,還時不時地逗弄他。
這下,莫孤影當真是又氣又哭笑不得了,沒想到洩憤倒洩出了反效果,楚雲熙天天抱著他,他的腿又跑不了,連戴徐那也去不成,這試探的事也不得不擱下了。
好在沒過幾日,甚一便帶來了一封白道武林的密信交由莫孤影處理,楚雲熙方放過莫孤影,可算讓莫孤影鬆了口氣。
莫孤影因身在偏遠的行雲宮中,白道武林和莫府的事都分別交由他的手下及莫奉青處理,然後報呈給他閱覽。若有要事急事,則由甚一親自帶來給他批示處理。
而今日甚一卻親自帶來了密信,想必事態有些嚴重。
莫孤影開啟信件仔細地閱覽了一遍,原來是白道幾個小門派近來頻頻遭到黑道中一個名喚“冥門”的小門派騷擾,兩兩相鬥造成了不少死傷。
說來這“冥門”,倒也不是什麼厲害的門派,只是因他們總部地處懸崖之上,唯一的通徑便是一個鐵索橋,易守難攻,是以長久以來都未被其他有野心門派吞併收服。當時莫孤影和楚雲熙思慮再三,覺得冥門這小門派也無甚作為,便放棄收服它了,卻沒想,才沒過多久,這冥門便囂張起來,挑釁白道了。
那幾個白道小門派本身便沒什麼後臺和實力,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請莫孤影這武林盟主出手。況且這黑道之事,統歸楚雲熙管,而如今也只有莫孤影能與楚雲熙說得上話,能讓楚雲熙出面解決。
莫孤影看後揉了揉眉心,思慮了片刻,腦子裡突地靈光一閃,一個主意從心裡萌生而出。
他沒有將此事告訴楚雲熙,而是低聲吩咐了甚一幾句,便讓他去著手準備接下來的事了。
打從甚一送來那封密信後,莫孤影開始忙了起來,這下可輪到楚雲熙被冷落了。不過莫孤影忙事時,楚雲熙很自覺地不去打擾他,也從不過問他忙些什麼。
只是閒著無聊時楚雲熙會靜靜地撐頭看莫孤影忙碌的模樣出神,且一看便是一整天,然後在莫孤影累極之時給他按摩,困極之時抱他去洗浴睡覺。
這一晃眼,一個月便這麼過去了。
這幾日,楚雲熙離開行雲宮去分舵辦事了,臨行前他還問莫孤影是否與他同去,但莫孤影以路途遙遠,公務在身婉拒了。不得已,楚雲熙只得扁扁嘴,獨自一人孤獨地走了。
楚雲熙走後,宮內的事務都交由莫孤影代為處理,這下倒方便了莫孤影。他已從甚一那得到了不少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