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兔子。
前日下了一場雨,天氣涼爽不少。商議完事務,梁煜伸一個懶腰,說:“今晚要出去嗎?”
“去啊!”魏興歡喜地接道:“去放燈嘛。”
梁煜笑,看我:“你們呢?”
我想了想,問身邊的人:“去麼?”
少年呆了一呆,問:“去哪裡?”
魏興的嘴角很明顯地抽動一下,伸手揉捏少年的臉:“你該不會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少年愣一下,怯怯看我。
我撥開魏興的手,摸了摸少年被揉紅的臉,淡淡說:“今日七夕,可去河邊放七彩絲燈。”
魏興跟著說:“在七彩絲燈上寫下喜歡人的名字放到河裡,這是一種習俗啦,和穿針乞巧差不多。”
少年恍然地啊一聲,不知想到什麼,一下紅了臉,低頭攪弄衣帶。
魏興聳著眉毛嘻嘻笑:“小兔子想寫誰呢?”
少年紅著臉支吾幾聲,沒說出個什麼來,轉身往我懷裡一鑽,不動了。
我低聲笑笑,湊他耳邊說:“你說,我寫誰好呢?”
少年猛地抬起頭來,圓圓的眼裡蕩著一絲水潤,微張的嘴囁嚅幾下,什麼也沒說,又緊緊抿住。
梁煜撥撥他的白玉算盤,語帶嫌棄:“主子你真惡劣啊真惡劣。”
我挑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去一眼。
梁煜立馬笑得人畜無害:“晚膳時間到了,我們去吃飯吧。”
我輕哼,牽起少年走出去。
吃過晚飯,太陽早已下山,街上卻是燈火輝煌,人多得連轉身都難。街邊的小攤上擺著的,掛著的,盡是七彩絲線編製成的鏤空花燈,有不少妙齡女子手拿著絲線與巧針,成群結伴地往青城外河走去。
少年坐在我的臂彎上,一手摟著我的脖子,一手拿著梁煜買來的七彩絲燈。好奇地舉起來看了看,抿著唇瓣笑起來。
外河更熱鬧,河邊的草地上坐滿了人,不少人正蹲在河邊放燈,有女子穿過了七根巧針,高興又靦腆地笑,對著夜空乞求找個好夫婿。
小心地穿過了人群到了河邊,我將少年放下,看河流裡光輝相映的七彩光芒。梁煜和魏興在一旁甜蜜柔情地說著話,又蹭過來過來問:“怎麼還不放燈?”
少年看看我,似乎有些難過,手指小心地蹭蹭花燈,說:“我……我不識字的,還是……還是算了。”
魏興愣一下,有些尷尬,想說什麼,又住了口。
我拉了少年坐下,拿過他手裡的七彩絲燈看看,燈的底座用宣紙做成,可寫字。
我說:“筆。”
魏興忙在袖袋裡掏了掏,遞來一隻紅玉筆和一盒硃砂。我接了,拿筆在硃砂上點了點,交到少年手裡。
少年握著筆不知如何是好,無措地看我。
我微微一笑,攏住他拿筆的手,另一手拿起花燈,說:“想寫誰?我教你。”
少年滿臉通紅地盯著燈,不看我,也不說話,握筆的手微微有些抖。
我輕聲說:“是不知道寫誰,還是,不敢說想寫誰?”
少年扭頭瞪我一眼,有些委屈,又十分的羞怯。
我笑起來,拿穩了花燈,說:“既然你不知寫誰,那我,便胡亂寫了吧。”
握緊少年的手在花燈底座寫下名字,紅色的硃砂字跡在白色的宣紙上很是顯眼,少年看看花燈再看我,眼睛亮亮的,藏不住眼底的歡喜。
梁煜遞來一支小的紅燭,少年接了放到燈座上,探身將七彩絲燈放入水流,手指輕輕一撥,寫了“裴遠”二字的花燈慢慢飄走。
我拿起另一盞七彩絲燈看,若有所思:“我的燈上,寫誰好?”
少年本是緊盯著河流看著,聽了這話忙收回目光來,慌亂又怯弱地盯著我手裡的筆看。
我笑一笑,在燈座上慢慢落筆。
梁煜湊來看一眼,噗哧笑起來:“主子你真彆扭,寫個名字會死啊。”
魏興也樂得東倒西歪:“畫的挺像的,哈哈哈哈……”
少年怯怯來看,小心一眼,霎時紅透了臉,呆呆地不動了。
我看一眼底座上描繪出的兔子,抿唇一笑,說:“若是不喜歡,塗掉就是了。”
少年慌忙搶過,寶貝似地抱在懷裡,連連搖頭:“喜……喜歡的!”
我失笑,抱他起身:“回去吧。”
“誒?”少年一愣,有些急地扭扭身子,指著河說:“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