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主子是否介意?”
我淡淡笑了,伸手拉他起來:“請隨意。”
晚膳時間,天快黑了,原衣醒來,躺在床上喊著疼,又說肚子餓,還想看月亮。
魏興嘴角抽搐著說:“別瞎折騰了,這身上都沒一塊好肉了,動根手指都疼到死!就這樣子還看個鬼的月亮啊!省點力氣養病吧。”
原衣嘴一扁,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嗚咽:“月亮……”
我撫了撫他的額角,說:“門拆了,連人帶床搬到涼亭去。”
梁煜驚愕地瞪大眼,頓了下,一臉想死的表情:“是!祖宗!”
涼亭的桌子上擺滿了食物,一旁的小桌上則放了糕點,甜品和酒。原衣被搬到涼亭去,瞪著眼碎碎念:“月亮呢?怎麼還看不到?哪裡去了?”
晏皓往他頭下墊軟枕,說:“馬上天全黑了,就看的清了。”
“哦。”原衣嘟著嘴點點頭,又看晏皓:“你是?”
晏皓垂下眼:“小廝而已。”
“……恩……咦?恩……”原衣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面帶困惑地想著什麼,半響,挫敗地撇了撇嘴:“總覺得哪裡見過你呢,但是想不起來了。”
晏皓直起身,還是沒什麼表情:“這世間的面孔,無非是兩隻眼一張嘴,小人這樣平凡的臉孔,到處都是,大人覺得面熟,也是自然。”
“是嗎?”原衣疑惑地偏了偏腦袋,不再說話。
晏皓於是轉了身,走出涼亭。
圍著桌子坐下,老闆開了酒罈,清凜的酒香霎時散開。
梁煜淺淺地抿一口,說:“這酒喝著淡,後勁大得很,少喝一點。”
“切……”魏興翻白眼,喝一口,滿臉歡喜:“好喝!!!”
老闆伸手來取少年的杯子斟酒,被少年慌忙攔住,急急的說:“我……我不會喝酒。”
我一笑,對老闆點點頭:“是不會,我餵了,才喝。”
魏興和梁煜猛地噴出嘴裡的酒水,捂著嘴死命咳嗽。
少年的臉紅得快了冒煙,腦袋要垂到地上去。我端起酒杯晃了晃,在少年耳邊輕聲問:“這酒,可要我餵你?”
“……我……嗯……不……”少年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有些抖,頭也越垂越低。
我湊近了些,吻吻他的耳垂,又問:“喂,還是不喂?嗯?”
少年受驚一般猛地捂住紅通通的耳朵,將臉垂下怎麼也不肯露出來。
我好心情地笑,將他抱過來放腿上坐好。
魏興衝著少年曖昧地擠眉弄眼:“小兔子真沒出息,這就招架不住啦?”
“沒出息?”梁煜笑,側頭在魏興唇上一吻:“那麼你呢?”
魏興眨眨眼,再眨眨眼,憋著一口氣半天不說話。
原衣咯咯笑,抖得牽動了傷口,一面嚷著疼一面止不住地笑說:“魏大夫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呢。”
老闆輕笑出聲,眸子掃過坐在勾欄上的那抹身形,垂下眼眸,抿一口酒。
梁煜說:“琉京,過來坐。”
斜坐在勾欄上的人微低了臉看過來,沉默地搖搖頭,看向別處。
少年看看我,猶豫一下,輕聲說:“琉……琉京大哥,你要照顧孫大人,卻坐……坐那麼遠,怎……怎麼喂孫大人吃飯呢?”說完了,蹭蹭我的胸膛,惶恐不安地看著琉京。
我撫了撫少年的頭髮,淡淡說:“來坐。”
琉京默了默,依言走來坐到少年的位置上,不動也不說話。
老闆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撐了下巴,微笑著說:“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我認識你嗎?”
老闆愣了愣,隨即笑起來:“你如此問,叫我如何答你?”
琉京抬了眼眸看去一眼,依舊是漠然的表情,卻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恨恨收了目光,別過頭不再說話。
男人的聲音輕輕軟軟的,溫和的眸子直看琉京:“本是為你而來,那江南盟主的名號,也是為你舍下。你既不識我,我也不願強求。他日再見,我也只當是不相識,定不會再煩你。”說了,一口飲下杯裡的酒,起身欠欠身子說:“叨擾各位了。”
轉身出了涼亭,低低的聲音夢噫般傳來,是嘴角逸出的一聲悲苦嘆息:“一句我可識你,叫人情何以堪……”
坐在身邊的人依舊沒動,只是唇角死死抿著,緊握的手泛出關節的白,似乎要將指頭掐到肉裡去。
我端了酒杯遞到少年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