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跳下。郝如意撐在地道口將床板落回原處,雙腿一併跳落洞底。這樣從外面看只是床鋪稍顯凌亂,若不仔細搜找,一時半刻應找不地道入口,而這個時間,足夠他們從另一頭脫身了。
地道非常簡陋短小,只能容一人彎腰透過,很快就到了盡頭。郝如意在後面拍拍喬寧,指了指上方的木板。
“向上推一下再平著端開。”
喬寧點頭去推,卻聽郝如意又很鄭重的交待:“動作一定要輕!端穩了上面的東西,千萬不能弄倒了,不然會有大麻煩!”
喬寧立刻加了小心,輕輕去推卻發覺木板上方頗為沉重,只得謹慎的施力,將木板稍稍推起,再雙手端著向一側挪開。
“究竟是什麼?難道有一碰就響的炸藥不成?”
露出的洞口只能容一人出入,郝如意呲著牙笑起來。“你先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我讓你小心是為你好。”
喬寧一躍而出,外面竟有非常低矮的屋簷,他忙收力趴在洞口,只聽郝如意又笑道:“忘了告訴你,小心碰頭。”
他不由撇嘴,此時已看得清楚,原來這裡是離如意樓不遠的一座土地小廟,剛才那沉重的物件,正是土地公的泥胎塑像。
二人先後鑽出洞口,郝如意將土地公歸了原位,雙手合十拜了一拜。“土地公公在上,剛才對您動手動腳的人姓喬名寧,和小人沒有半點關係。”
喬寧聽得嘴角抽搐,卻也恭身拜了拜土地。“土地公公,在您身下打洞的人姓郝名如意,與喬某也沒有半點關係。”
郝如意翻了個白眼,“好了,反正你沒將土地公公推倒,想來他老人家不會怪你。一會兒魅進了房間卻找不到人,一定會追出來,我們還要換個地方躲一躲。”
他此時只覺心中坦蕩,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依今日的情形來看,喬寧根本不驚訝魅的出現,只怕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他一直沒殺自己報仇,想來他也不會急在當前一刻。
兩人目前要做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將一切都鋪開了揉碎了,好好的講個清楚。
郝如意領著他走了幾條街,在一處小巷停下,摸出鑰匙開了一個小院的門鎖。喬寧一路沒有說話,此時忍不住又笑了一聲。“這也是你的房子?你還真是狡兔三窟。”
“也許隨時都會有人來殺我,為了逃命方便,我當然要準備周全。”郝如意嘟起嘴哼了一聲,開啟房門點亮油燈,隨便抹了抹椅中塵土,一屁股坐了下來。
“好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說個明白?我的喬三大公子!”
“說什麼?”喬寧只是四處打量,這房間顯然很久沒人來過,到處一層浮土。
“你不要裝傻!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今晚只是碰巧回來!”
“哦,確實不是。”喬寧看著他氣憤的模樣笑的狡黠,“我根本就未走,一直守在附近等著魔教的人和你聯絡,還好並沒有等很久。”
“你果然知道?!”郝如意激動的站了起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一直沒有報仇?”
“我不知道,但我早就有所懷疑……”喬寧似是故意磨他的性子,偏偏說的緩慢。但見郝如意急得漲紅了臉,卻噗得笑出了聲。
“我早就懷疑你是魔教的四鬼使之一,你以為,我可能對你說實話嗎?”
“什麼?”郝如意腦袋有些發矇。
“還不明白?”喬寧抓住他的手臂拉近兩人的距離,一手壓制住他的後腦,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了一起。
“我騙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騙你的……”喬寧臉上現出了嘲弄的笑容,似是很得意直到現在,他對真相仍然一無所知。“我只是為了試探出你的身份,在你面前,我沒有說過一句實話。”
☆、第 26 章 一切皆虛
(二十六)
“啊……哈哈,原來是這樣……”郝如意很不自然的笑了起來,低下頭不敢看他眼中滿滿的嘲諷。很想問他所說的愛與喜歡,是不是也是假的,但顯然問了只會自討沒趣,根本沒有問他的必要。
“所以說,我並沒有殺你的父親?”事到如今,似乎只能慶幸這件事也是假的,他並不是喬寧的殺父仇人。
“這是自然,若你真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哪有這麼好的耐心對你一再試探?”
喬寧這句倒是大實話,郝如意一時不知該慶幸自己的運氣好,還是該惱怒他對自己的欺騙。若他與喬寧真有殺父之仇,喬寧根本不會與他虛情假意的周旋,恐怕只憑懷疑就會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