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腿抬起了卻沒加多大力。但儘管如此,這一腳踹到郝如意大腿上,仍是將他踹翻在地,跌坐在地上無法站起。
喬寧煩躁地抓抓頭髮,又原地轉了幾圈,盯著地上的郝如意呼呼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拉開門向外面的小楓吩咐,去請舞傾城過來。
舞傾城很快就到,同來的還有恆王趙越。看到趴在地上捂著腿哼哼的郝如意,舞傾城也是一驚,忙上前欲察看他傷的如何。
“孃親,他身份不明,不要靠近他!”喬寧將舞傾城攔住,趙越也一臉好奇地湊近,對著那張醜臉好一番打量。
“竟然是個男人?嗯,這妝太濃了,拉出去洗乾淨,看看到底是何尊容。”
“王爺!”舞傾城回身向趙越施了一禮,“這孩子確實是我的人,只是從小便愛做女裝打扮。妾身被魍脅迫,隨身只能帶一個丫頭,所以才挑了他,畢竟是個男人,好幫我壯壯膽子。”
“真是如此?孃親,在這裡您不用害怕,有話儘可直說。”
喬寧明顯不信,但舞傾城堅持如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著人將郝如意扶起。“好,既然孃親說你沒有疑問,我就先放過你,下去吧。”
“謝謝公子。”郝如意咧著嘴道謝,心說這混蛋踢錯了人,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若不是看在溫大哥的面子上,真要問候一下他八輩子的祖宗。
他踉蹌著欲走,喬寧卻攔在門口不動,直勾勾地盯著他,直到他被看的有些發毛時,喬寧才有些猶豫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郝如意暗嚥唾沫,縮頭道:“回公子,奴家姓張,名美娘。”
喬寧又是大皺眉頭,顯然對這個名字也無法接受。他搖頭笑了笑,這才讓開道路。“我也是擔心孃親的安危,太過謹慎誤傷了你,還請張……大哥勿怪。”
“公子言重了,叫奴家美娘就好。”郝如意這才氣順,掩著嘴媚笑著還了個禮。看來失憶的喬寧並非一無是處,他剛才那種態度,似乎是急躁過了頭。嗯,這還真不像他的為人,難道是因為我?郝如意心中微動,抬頭瞥了眼,卻發現喬寧仍是那種若有所思的樣子盯著自己,連忙低頭告退。
也許他忘了我,卻又沒有全忘,所以他才會說,他有一個不會原諒自己的意中人。
郝如意只覺如今雖然一切都不如意,但並不是沒有好起來的希望。不過喬寧趙越明顯對他起疑,此地已不能久留,而魍也一定在暗處候著,實在脫身不得令人陷入兩難之境。
他正自苦惱,舞傾城卻突然進屋,心煩意亂地甩掉斗篷,連狐毛都被揪掉了一叢。“唉唉,這可怎麼好。寧兒在我偷靈魄時就發現了,只是沒有說破而已。他好不容易認了我這個娘,這下定然會再起戒心。”
“您是被魍脅迫,喬寧不會怪您。”郝如意好言相勸,心說你的煩惱比我要小多了,何必這麼焦急。
“不,我不會去換解蠱之法,魍得到靈魄一定會對寧兒不利。”舞傾城說得堅決,她由門縫向外張望了一番,便由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拿出靈魄按在地上一捅亂剁。
郝如意吃驚的上前,卻沒有制止她。雖然有些可惜,但將此物毀去,才是防止喬寧再用來練功的最好辦法。
那匕首是把鋒利無比的寶刃,很快將靈魄切的零碎。舞傾城用帕子將碎屑收了,打成包揣在身上,這才鬆了口氣。“這下一了百了,省得寧兒向我討要時令我為難。”
“夫人,那您身上的蠱怎麼辦?”舞傾城愛子之心確實令人感動,郝如意心裡悶得泛苦水,不忍去想他們母子剛剛相認,卻可能就此陰陽兩隔。
“放心,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明天我就去勸寧兒打消計劃,否則就算他救了庭哥出來,他爹爹也會第一個殺了他。”舞傾城輕輕吁了口氣,應是想到了一家團圓的景象,臉上現出柔軟的微笑,隨即卻又閉目搖頭道:“就算寧兒認了我,庭哥卻是不會原諒我的。”
“夫人,溫大哥也定盼著與您團聚。”
舞傾城一陣苦笑,再也沒說什麼,只是打發他到隔壁休息。郝如意如何能睡得著,除了惱恨喬寧無情無義,更恨自己無能,害舞傾城中了蠱毒。早知如此,當初魍被困鐵椅時,就該當機立斷殺了他,但若那樣做,又無法及時見到喬寧。
他想來想去苦不得解,乾脆以被子矇頭試圖令自己冷靜,卻又只覺憋悶。但他將被子掀開時,卻嚇得險些大叫出聲,因為床前不知何時竟杵了個人,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公,公子,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喬寧,郝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