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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尬。黑伯嘆了口氣,被彭蠡叫去給姜揚看腿傷,御子柴卻看了眼高長卿的篷車,悶聲壞笑起來。

高妍素來不喜歡他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模樣,此時冷聲問他長卿回來了沒有。御子柴笑得更厲害了,意有所指道:“他可是好著哩!”

高妍瞪他一眼,剛要上車,突然又想起來:“那么兒呢?”

御子柴聳聳肩。

高妍立時驚出一身冷汗,在營地裡一通告問,從彭蠡處得知他逃走之後又回營來,嚇得面無人色。後來還是燕家人告慰她道,高欒與燕白鹿一道進林子裡找人去了,大約是迷了路,那燕白鹿是燕家後人,必然會保高欒周全,高妍這才勉強安心:“那可否再派些將士前去尋那兩人?”

燕家人也不敢怠慢,當下派出探馬斥候搜了一夜,沒有結果。第二天,彭蠡堅決啟程:“這位少姑,你也知道事幹重大……”說著看了眼燕家的軍隊。燕家將門之血,素來守衛國都,不到特殊時刻極少外派。彭蠡遞給她一個為難的眼神,“我等已耽擱太久,不得不走啊!”

高欒大哭:“我一個弟弟至今昏迷未醒,另外一個愈加年幼,如今不知身在何處,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安心離開呢?如若軍爺執意要走,還請留下清水和食糧吧,我們一家人不願分開,就在這裡等么兒的訊息!”

彭蠡十分為難。這時候,車裡突然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留下一半人馬,在這裡尋找高家二公子和小鹿。”

“揚哥!”

姜揚撩開車簾,低聲道:“長卿高燒不醒,這荒郊野嶺沒有大夫,得不到好的救治,我是一定要將他帶走的。你……你也最好隨我們一道延醫去,看看身上有什麼傷。”姜揚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說到此處十分羞恥,漲紅了臉,但還是堅持勸慰她,“長卿醒來一定希望你在他身旁,是不是?你不是一個人的長姊,長卿需要你的照顧,有這麼多人守在這裡,么兒沒有事的。”

高妍含淚,終於退到一邊,撩著裙襬走進長卿車裡。姜揚的視線跟著她,直到那道車簾放下,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揮揮手,“走吧!”底下將士按照西府軍、燕傢俬兵編隊成列,護衛在車隊兩旁,黑馬玄甲,白馬銀盔,在新雨後的天空下往國中進發。

姜揚的篷車此時被護衛在最中央。他往前方望去,只看得到高長卿所在的篷車,卻見不到他想見的那個人,心亂如麻。從昨晚到今早的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像一場大夢。他只記得肉體上的極致歡愉,卻完全沒有記憶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不明白,一向內明的自己怎麼會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何況在這種時候,他、他怎麼可能會如此糊塗?!實在是十分蹊蹺。

但雖然滿腹疑問,姜揚卻不敢有任何怨言,也不敢做任何辯解——不論他懷著怎樣的初心,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高妍的神色已經告訴了他一切。她顯然對自己十分厭惡,畏之如虎,高妍是長卿的姐姐……如果長卿知道他對高妍所做的事,會如何看待他?!姜揚不敢去想了。

急行軍一日,姜揚託彭蠡去前頭詢問高長卿的傷勢,彭蠡回來只是搖頭。姜揚沉默了一會兒:“附近有什麼城池?”

彭蠡一愣,遂明白了他要做什麼:“揚哥,萬萬不可!現在這個時候暴露行蹤,前功盡棄!”

“已經暴露了!” 姜揚心裡煩躁,口氣也變得不善,毫無耐性地截斷他的話頭,“你以為黑衣人自哪裡來?恐怕早就有細作潛伏在我們身邊!我看長卿臉色蒼白,恐怕本來身體就不大好,如果這個時候得不到妥善的醫治,我如何過意得去?”

“揚哥!大事要緊!”彭蠡苦勸,“我……我也十分敬重高公子的為人!不枉殺無辜,不恃強凌弱,慷慨肯為人死,毀家紓難,而唯恐人知!當日……他怕揚哥你的傷口感染,還幫你吮出了壞血,還特意囑託我不要告訴你!這樣的人疾病纏身,也是我不願意見到的!”

“竟有這樣的事!”姜揚震驚。

“只是揚哥現在身負重託,前途未卜,實在不能為了高公子耽誤行程……”

“夠了!”姜揚突然抽劍斷案,彭蠡趕忙跪下,“揚哥!”姜揚自知失態,粗喘了幾口氣,“這樣的義士為我而受傷,我怎麼能以大業為藉口,棄他不顧!他今夜再不醒,我們就找一處城池,為他延醫!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彭蠡走出篷車的時候,盔甲裡頭的軍衣都溼透了。跟從姜揚多年,他從來都溫和待人,心胸大度,還從不曾看到他發這樣大的火!他拔劍的剎那,彭蠡分明感覺到了殺氣!揚哥竟是那樣地信任高公